尚美人兜來轉去終於切入主題,“皇后娘娘,今晨我命夕兒去領胭脂香粉,在尚衣局到聽來一件新奇的事情。”

“哦?何事?”

尚美人故意壓低聲音說:“昨夜官家突發急症,可是樂安郡主在側侍疾?”

郭芙蓉臉色一變,眼前浮現的都是昨夜官家抓住葉沛手的樣子,銀牙緊咬,恨恨地說:“樂安郡主會些醫術,因此在官家身邊侍疾,也是我准許了的。”

尚美人諂笑著說:“怪不得,想來樂安郡主醫術了得,一夜間便把官家的病治好了。早晨官家心情好,還讓福寧殿的來貴人去尚衣局領了一套新的脂澤粉黛賞賜給郡主,說是急著要用呢。”

郭芙蓉聽了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她直愣愣地看著尚美人。

尚美人好似沒有看出來,還自顧自地說著:“這尚衣局的馮司監眼皮子好淺,見福寧殿來人取物,便巴結奉承,拿出什麼西域進貢的玫瑰胭脂膏,說……”

尚美人突然止住言語,看著郭皇后。

“說什麼?”郭芙蓉忍怒問道。

“也沒說什麼,是臣妾失語了。”

“說!”

尚美人卻轉頭問夕兒,“你說,早上尚衣局的馮司監說了什麼?”

夕兒嚇得跪倒在地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說。”

郭芙蓉怒道:“快說!”

夕兒哆哆嗦嗦地說:“馮司監先是誇了這玫瑰胭脂膏許多好處,還說這便是皇后娘娘也未曾用過的好物!”

郭芙蓉氣得將手中的薔薇胭脂重重地摔在地上,嫣紅的粉末撒了一地,好似人血塗地。“混賬奴才,他在這宮裡不想活了?”

尚美人也嚇得一哆嗦,假裝解勸道:“娘娘您千萬不要動氣,這宮裡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今日見樂安郡主得勢便要奉承幾句,他也不想想,這皇宮裡到底誰才是永恆不變的主子!”

此時郭芙蓉氣得用手捂住心口,掩飾不住的痛苦。

楊美人在旁邊看著尚美人的所作所為,早嚇得不敢言語。尚美人卻鎮定自若地望著郭皇后,假裝惶恐。

郭皇后身邊的畫眉有眼色地說道:“今日娘娘身子不適,請二位美人回去吧。”

尚美人見自己詭計得逞,笑盈盈地起身“萬福”說道:“皇后娘娘昨夜為官家侍疾,定是勞累過度了,您一定要保重鳳體,多多休息,臣妾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楊美人也起身施禮說道:“娘娘萬福,臣妾也回去了。”說罷,跟著尚美人一起出了坤寧殿。

回到紫雲閣,尚美人對楊美人說:“你看見郭芙蓉氣得那樣子沒有,太好笑了。”

楊美人誠惶誠恐地說:“尚姐姐,剛才嚇死我了,您就不怕皇后娘娘遷怒你我?”

“哼,她?就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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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腦子的暴脾氣,我看她倒是一杆好使的槍。你就等著她爆發吧!”

楊美人奉承道:“還是尚姐姐有本事。”

“哼,誰讓葉沛那狐媚子欺負到咱們頭上。她敢狐媚官家,自然有人制她!”

再說這皇后宮中,郭芙蓉被氣得五內俱裂,她身邊的宮女海棠道:“皇后娘娘別信尚美人他們兩個狐媚子的話,她們滿嘴胡說,專門是來氣人的。”

翠屏卻說:“我看也未必是胡說,無風不起浪,尚美人、楊美人固然不是好人,那個葉沛也不可不防。昨天晚上官家發病,你沒看見,把個葉沛給能為的,她連咱們娘娘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敢對娘娘動粗。”

海棠驚訝地說:“什麼?還有這種事?”

“可不是!要是葉沛得勢,哪裡還有咱們坤寧殿的好日子。一盒玫瑰胭脂膏倒是沒有什麼,只怕官家被她狐媚住了,也不把咱們娘娘放在心上。”

郭芙蓉被吵得心煩意亂,她氣憤至極地說:“都給我閉嘴,吵死了!”

海棠、翠屏都不說話了,畫眉扶著郭皇后道:“娘娘,奴婢扶您進內室休息一下吧。尚美人有一件事倒是說得對,他們也不想想,妃嬪得勢、失勢常在一夜之間,可這皇宮裡到底誰才是永恆不變的主子?”

畫眉的話讓郭皇后煩躁的心安靜了一些,她握著畫眉的手說道:“嗯,還是畫眉聰明,我險些被尚美人氣糊塗了。”

郭芙蓉在床上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哪裡睡得著,她輾轉反側,突然又想出一個主意,立刻命人去宣葉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