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自言自語地說了好多話,說到最後自己都沉沉地睡著了。

葉沛本來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趙禎卻抱得十分緊,葉沛怕他大病初癒再弄醒他,不敢用力,最後自己也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趙禎見葉沛還在自己懷中沉睡著,高興得合不攏嘴。

等葉沛醒了,一翻身,卻見趙禎痴痴地看著自己,先嗔怒地瞪他一眼,趙禎卻憨笑起來。

“沛兒睡得可好?”

“好什麼,動也不能動,身子全麻了。”

“那我來幫你揉揉。”說著趙禎在葉沛身上亂按。

葉沛也笑起來,“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

昨夜苗瑾禾一直守在福寧殿,林碧涵回去,今早則早早起來,帶來一身新衣服和全套的簪釵首飾給葉沛。

陳忠意在外間聽見趙禎與葉沛說笑,忙親自進來伺候,苗瑾禾與林碧涵也進來為葉沛梳洗。

趙禎看著苗瑾禾為葉沛梳頭,說道:“我來為你畫眉吧,我在尚美人那裡看她畫眉,好似也跟寫書法沒什麼區別。”

“我才不要,你在別的女人那裡學來的伎倆要在我身上實施。”

趙禎聽了葉沛酸溜溜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高興起來,“你是為我吃醋麼?我可沒有給別的女人畫過,我只為你一人畫眉。”

葉沛見了趙禎的樣子,撇嘴微笑。

趙禎對林碧涵說:“拿眉筆來,我要為沛兒畫眉。”

林碧涵道:“奴婢該死,我家郡主平日不常用這些東西,因此奴婢沒有帶過來。奴婢這就回去取。”

趙禎道,“何必回去取,去尚衣局領兩盒新的不就行了。”轉頭對陳忠意說:“你叫底下的小孩子去一趟,就說朕要用的。”

陳忠意出去吩咐來喜去領。

來喜剛走,苗瑾禾就悔恨地說:“哎呀,還不如奴婢去領,福寧殿的貴人去領胭脂香粉,難道官家要用這些?又是一番閒話。”

趙禎不以為然地說:“那又如何,我自己不用還不能賞賜哪位娘子了?”

林碧涵心道:“您統共就三位娘子,等她們一串供,都沒收到這個,還不是我家郡主又吃流言。”

來喜腿快,轉眼到了殿中省的尚衣局,正巧碰到紫雲閣的夕兒也在這裡領胭脂香粉。來喜上前請安說:“夕兒姐姐也在這裡領物呀?”

夕兒見是福寧殿的人,笑著回應:“來貴人安好!”

來喜湊近了問道:“姐姐,您說這胭脂哪一種的好?”

夕兒道:“要說宮裡給主子使的胭脂自然都是好的,這桃花胭脂顏色自然,滋潤肌膚;這櫻花胭脂顏色更淡,能去油遮痘;這薔薇胭脂顏色最豔;而這茉莉胭脂香味最濃。”

“哦,一個胭脂還能有這麼多講究。”

夕兒笑道:“女孩子用的東西講究多著呢。”

這時,尚衣局的司監馮春見福寧殿來人領物,不敢怠慢,趕忙跑出來親自為來喜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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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對馮春說:“官家吩咐,領上好的脂澤粉黛一套。”

馮春手下麻利,一邊拿東西一邊說:“官家這是要賞賜哪位娘子吧?司飾局剛剛得了西域進貢的玫瑰胭脂膏,據說這裡面和了蜜陀僧、白檀、珍珠粉、龍腦香等名貴用料,及其好用。

我再給您拿上這個玉簪花粉,塗在臉上白皙細膩,還有眉黛粉……好了,東西給您包好了。按這個打扮出來,保準官家看了喜歡。這個新到,便是皇后娘娘也未曾用過。”

夕兒在一旁看著,卻沒了笑意,故意問來喜道:“官家這是要賞賜哪位娘子?大清早起來的還巴巴地讓貴人跑來這一趟。”

“不是給哪位娘子,是樂安郡主,昨夜官家突發急症,樂安郡主過來侍疾,早晨梳洗沒有胭脂香粉,讓我來領上一套。”

夕兒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樂安郡主昨夜睡在了福寧殿?”

來喜急忙解釋道:“是為官家侍疾!姐姐可不敢胡說!”

馮春也在一旁瞪大眼睛聽了,搭言道:“不敢亂說,不敢亂說!”

夕兒心道:“侍疾還是侍寢?若是官家真的病了,她樂安郡主還有心情裝扮?太會糊弄人了吧?”

來喜說道:“不和您二位說話了,我還得急著回去送東西,郡主還等著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