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血肉之軀,陛下見我哪有半點燒傷的痕跡,還是說……陛下認為我力大無窮,能一下將那麼大個九王子殿下一下扔進火場中央?”

“……”老實說,國王也對情報感到難以置信,可問題是他的情報確實就是這麼講的

“陛下,”林煙補了一刀,“您因這麼漏洞百出的理由誤會臣,臣實在……哎。”

國王一驚,你嘆氣個屁啊!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宰相這麼能演?

林煙的話成功將他拉回道德的制高點,就連那名跪在地上的女人都目瞪口呆。

“你胡說!我兒子就是被你害死的!”女人怒斥道,“你以為我看不清你們高官那些汙穢的勾當?!都別被他騙了!”

“今天他能害死我的兒子,明天就能用同樣的方法害死你們!”

“他可是王子!王子啊!”

女人說的話固然沒錯,可在場的少數大臣和王子們也絕非沒有自己的考量。

是的,以宰相的權利,他完全有可能設計陷害殺死一名沒有實權的王子,同理,也有能力害死在場的任何大臣,二讓旁人沒有膽量去責問他的罪行。

問題在於,宰相的這份底氣並非是眾人忍讓放任出來的,無論他們態度是否強硬,宰相仍舊不好惹。

誰都不願意成為政權戰事的第一個犧牲者,尤其是根本不確定身後的“隊友”是否鼎力跟上的情況下。

只要不去招惹宰相,殺身之禍也不會惹到自己頭上。

因此當女人說完那番話後,她絕望地發現,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話做出回應。

林煙也早料到這個結果。

“但是王子公主們安危還是值得關注的,”林煙狐假虎威地說了句,“當天發生了很多意外,不光光是九王子的這一樁事,我們還意外發現了三公主的遭遇。”

“九王子主動邀請我去風俗店裡坐一坐,”林煙笑道,“我雖然很不情願,但官場上應酬之事我早已習慣,既然九王子主動邀請,我也不好損了九王子殿下的興致。”

眾人皆是有些唏噓,世人都知道宰相不近女色,這九王子還提出如此冒犯的邀請,顯然是沒做足情報工作。

林煙接著說道,“可是沒進入多久,我們就驚訝的發現了被一群男人圍在酒桌上,正背灌酒的三公主。”

風俗店那種地方發現一名醉酒神志不清的幼齡少女,那名少女將會受到的遭遇可想而知。真不知道若沒有宰相和九王子的撞破,三公主將如何是好。

但林煙卻並沒有提及這方面,“無論三公主如何自甘墮落,他代表的都是王室的臉面,身為一國宰相,我自然要避免這種事況的發生,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九王子就已經派人將三公主帶了出去。”

說著,他看向國王,“但是陛下,九王子當時並沒有帶著三公主返回母族,而是讓下人帶著醉酒的三公主找一家旅店……”

言盡於此,在場的都是男人,不可能聽不出林煙的弦外之音。

立刻有人開始唾棄九王子這惡劣的“興趣”,後連跪在地上的女人也被人們的話語直戳脊梁骨。

“陛下若是對九王子的惡行難以置信,可以請三公主這位當事人親自說說。”說著,他張開手,示意三公主走上前來。

三公主的母親立刻拉著三公主走了過來,小公主淚眼汪汪,委屈地道,“父王……”

國王看著三公主的模樣,竟也生出了側隱之心。

“父王,女兒真的不願踏足那樣的骯髒之地,是有人用我身邊朋友的訊息引誘我過去,等進了那裡,才知道那真的是一場算計。”

“好多人上來就對著我勸酒,我說不過也跑不過,就喝了,後來是九王子的人帶走我,我記得……我記得那些人當時真的商議著帶我去一家旅店,把我綁在那裡等九王子回來……”

“小騙子!”跪在地上的女人毫不猶豫地指控道,“你當時醉了酒,哪能記得這麼清楚?!”

“我只是醉了酒,可我酒醒之後,依然記得那天早上的事,”三公主鏗鏘有力的說道,“九王子的確沒來得及對我做出什麼,但若沒有宰相大人那一日截胡救助,我今日恐怕連訴說委屈的機會都沒有。”

三公主看著國王,目光格外清澈,“請父王一定要為我做主。”

國王本就不打算包庇九王子,那一日發生的因果早在今日前他就看得清楚,處置九王子是民心所向,也是他君心所向。

他終究是國王,林煙自然不會讓他騎虎難下,反正九王子已經死了,他大可以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

他裝作先前根本不知此事,“豈有此理!伯爵你就是這樣教育後輩的?!”

“整日淫靡度日,不識抬舉,”國王大怒說道,“我看你這個伯爵也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