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右側頭看了過來。

那人對上今右的視線,當即笑了出來,“還真是,讓我想想,叫什麼來著……”

他低頭思考起兩人的名字,沒過多久,他說道,“林煙和今右,對吧?”

“與光斑處理局合作過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其餘兩人互相言笑的聲音也瞬間消失,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讓客廳裡的氣氛壓抑得喘不過氣。

這幾人很擅長節奏和威視的把控,這是逼問談判時最常用的把戲。

不過氣勢的壓迫並沒持續多久,三人之中,個頭最矮,看上去也最面善的那個忽然說道,“不過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他們和光斑處理局鬧翻了嗎?”

“這也解釋不清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難道是光斑處理局的臥底?”

“光斑處理局不會用這種面熟的人。”

“那……就讓他自己說好了。”三人的視線傳到林煙臉上。

真希望白蘭地早點回來,別讓他獨自應對這麼多牛鬼蛇神。林煙一邊心裡抱怨,一邊冷靜回答道,“是白蘭地委託我們和他一起進入光幕的。”

“哦?”最為面善的那人起了興致,“他委託你什麼任務?”

“這……”林煙無奈道,“白蘭地馬上就要回來了,您就讓他親自回答您吧。”

那人笑了幾聲,不知是什麼用意。

好在白蘭地並沒有讓他們就等,在林煙主動說出“有些變故”的時候,白蘭地就意料到某些事已經發生了,他利用配合物一路緊趕慢趕,還順便將圓目也帶了回來。

一來到客廳見到眼前的場面,白蘭地頓時心中瞭然。

“三位,歡迎光臨寒舍,”白蘭地微笑道,“請問今日有何貴幹?”

“白蘭地,”那名眼睛上有道刀疤,胳膊上紋著猛虎的男人說道,“幾個月沒見,你膽子倒是不小。”

白蘭地恭敬地彎下腰,“不趁著三位離開的時間,白蘭地實在不敢動手。”

“在石鯨當初收下你的時候,我們就斷定你不是個可用之人,”他冷笑道,“卻沒算到,你能冷血到這種程度。”

白蘭地躬著腰,臉上的笑容如同面具般遮住了他原有的情緒,“是老師識人不清,養虎為患。”

“好一個養虎為患!”那人起得吹鬍子瞪眼,指著林煙呵斥道,“白蘭地,就連一介無名小卒都知道為你保全,你又怎麼能說出這樣造孽的話來!”

無名小卒此刻十分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白蘭地的語氣仍舊恭順平靜,但話中的意,卻寸步不讓。

“就算從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那樣做。”

霎時間,說話那人揮出手,以林煙都看不清的速度扇到了白蘭地臉上。

白蘭地的齒間瞬間被血染紅,金絲眼鏡變形摔碎在地,臉上留下一道通紅的掌印。

他踉蹌幾下,不顧紳士風度地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依舊不肯鬆口。

“如果三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以多扇我幾巴掌,只要留下一條命就好,對於我的理想來說,這都是……微不足道的犧牲。”

“畜生!”

坐在最右邊的中年人忍不住怒斥,他對林煙吼道,“你們是同齡人,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大逆不道!”

“我?”

林煙看向白蘭地,這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白蘭地,精算,風度,自私自利,但眼前的他就像被長輩教訓的逆子,哪怕一身狼狽也死活咬著一股勁,讓人弄不清他到底在執拗什麼。

不過現在討論的顯然是他們內部的家務事,林煙不明真相,當年的石鯨也早已一命嗚呼,對林煙來說,他唯一的參照就是白蘭地才是他這次的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