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者朝地上啐了下口水,走到一旁拿起他比人還要高大的戰錘,正面迎上了白蘭地金光乍現的一道斬痕!

斬痕被瞬間幾歲成萬千星辰,白蘭地身影一晃,瞬間出現在一名成員身後,將他的身體斬為碎片!

為首者帶有千斤之重的一錘也轟然落下,不顧同伴的安危掀起軒然大波!

白蘭地控制了自身的時間,讓自己在短時間內脫離世界的節奏,他不急不緩地走出這一錘的範圍,當他重新從眾人眼中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為首者的身側。

他對著空氣劃出數道鋒利的斬痕,為首者也在同時掉轉攻勢,如同四兩撥千斤般揮動著比他身形都要高大的戰錘,一擊錘在面前的地面之上!

這棟本就殘舊不堪的爛尾樓發出劇烈的震盪,整個樓層的地板如同拼圖般分崩離析,就在這時,被白蘭地定格在空中的斬痕這才姍姍來遲,在為首者抬手的空隙猛然揮去!

為首者一掀錘柄,將斬痕盡數擋落,他筋肉暴起,掀起沉重那頭猛地翻轉,又是如泰山般沉重的一錘轟然落下!

樓層徹底隕落,白蘭地的金色斬痕滿天蓋地地傾瀉而來,卻又每每都被勢大力沉的戰錘震碎,白蘭地在戰鬥中保持著自己的節奏,每一次出現在視線當中,都將帶來新一波難以突破的金色海洋。

他像個優雅的貴公子一般行走於風波之中,他的髮絲和衣角被劇烈的風浪吹得反覆搖動,單薄的身影在巨大的震撼中形同五根之萍,卻又總能精準地找出每一錘的落點,在風暴中屹立不倒。

這裡已經不再是屬於這些普通禍亂們的戰場,談不上擁護和支援,其餘的禍亂們各自用盡各自的手段逃脫,偶爾會被戰場外圍的圓目攔下或擊倒。

她看向遠處的戰鬥,右眼不斷地轉動著,終於,一聲八音盒的清脆響動穿進為首者的耳朵裡。

那一瞬間,他突然開始思念起母親做的菜來,但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立刻被他驅逐出大腦,當為首者猛地回過神時,數道金色斬痕已經逼到他面前,其中一道順著他的下顎和脖子飛過,留下一道血腥猙獰的傷口!

為首者憤怒地揮動戰錘,整棟大樓都在隨之搖晃,終於,在兩人的戰鬥波及下,一大塊牆體被金色斬痕割下,整棟樓開始倒塌。

為首者也終於在這時脫離白蘭地的干擾,下一秒,一擊重錘瞬間突進到圓目面前,將她嬌弱的身體壓在錘下!

但出乎為首者預料的是,碾碎人體的手感傳來,錘下並沒有鮮血爆開,但那小女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視下,逃不了,她一定已經死在自己的錘前。

下一秒,八音盒的響聲再次出現,他的思緒飄到了十年前的姥姥家,與此同時,數十道斬痕接踵而至!

圓目的身影又從不遠處出現,眼球不斷轉動著,八音盒的聲音擠進他的耳朵,除非為首者能夠違背生物本能封閉自己的聽覺,否則這股思維的牽動將會始終如影隨形,常伴在這場戰鬥中。

亡靈是殺不死的,所以八音盒的聲音將不會有片刻停歇。

為首者的腦子裡擠滿了各式各樣的思緒,這大大降低了他的反應能力,雷電般迅猛的金色斬痕劈頭蓋臉地打在他的身體上,他將戰錘擋在面前,形成一個堅實的地壘,在他阻擋無數斬痕的同時,白蘭地默默出現在他的身側。

抬手,揮下,持握【時之針】給予最後一擊,就在這時,為首者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

那把巨大戰錘不知何時調轉,朝著近在咫尺的白蘭地給予毀滅性的打擊。

“啪。”

白蘭地的左手掏出一個懷錶,扣上蓋子後,一切迴歸了平靜。

他的戰錘不知何時已經脫手,身體被白蘭地的指標斬成六塊,隨著時間的流動,均勻地落在地上。

這場戰鬥,終究以白蘭地的完勝告終。

“辛苦了圓目小姐,非常感謝你的援助和犧牲。”白蘭地說道。

圓目輕輕點了下頭,她一張嘴,發出林煙的聲音,“如果我剛剛沒看錯的話,你那是兩件配合物吧?”

白蘭地愣了一下,很快從善如流地道,“一個持有者是隻能擁有一件配合物的,這是原則,任何人都無法違背。”

林煙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那邊完事了嗎?你最好快點回來,我這邊發生了點變故。”

結束對話後,林煙的意識再次回到了當下,他原本正和今右在白蘭地新選的家中休息,結果不知為何,有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找上門。

來者一共有三個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色黑夾克或風衣,給林煙第一眼的直觀感覺就是不能隨意招惹。

如果只是普通的禍亂或黑/幫,三人還不足為懼,可是從貓眼裡看到這三人那一刻,林煙就感到了十足的威脅感,這三人每一人的實力都不遜色於白蘭地,甚至比他更強大。

就連今右都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老老實實坐在林煙身旁,也就只有她手中那隻“兔子”還在好奇地東張西望。

但身旁的三人並沒有忽略她,其中一人從林煙身上打量了一圈,“你是禍亂?”

這裡是禍亂的地盤,從林菸嘴裡不可能蹦出其他答案,“是的。”

那人一笑,“你身上沒有禍亂的氣質。”

林煙心中的警鐘再次敲了一下,不過那個人並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我沒認錯的話,那個是晶瞳的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