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迷境篇 第十六章頭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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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按金科長和我說的意思,他們是把誘因認定為過度勞累所致的,當時我也是覺得有些牽強,但一個從業數年的醫務工作者,職業心理肯定是有的,不太可能因為一場手術事故而陷入沉睡。這點聽起來一樣的說不過去,我總覺得還有別的原因。
護士站的臺子裡就放著這些東西,我翻遍了也沒找到其他什麼有用的資訊。不過我倒是撿了一卷繃帶,看上去髒兮兮的,不過不礙事,我將其一圈一圈的纏在病號服的外圍,緊繃感能有效地壓制住疼痛感,雖然努力裹到身上時疼的我呲牙咧嘴,但之後確實讓我腹部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也得虧只是在夢裡,現實中這麼壓迫傷口對於癒合是相當不利的。
做好了這一切,我打算先走走看看。第二病患曾成輝對於這間醫院的印象不會太深,基本只會停留在那間病房。但這裡是第一病患的工作地點,肯定有很多關於他的線索,比如說手術室。
我現在最多也只是每次走路時下腹部會因為行動的拉扯而刺痛一下,硬挺著倒也不影響正常行動。拎著點滴架順著長廊走著,一側的病房大多都是關著門的,我上前試了試,根本打不開。藉著狹窄的視窗往裡面瞄兩眼,卻什麼都看不到,入眼的只有黑暗。
行吧,這也算是變相的幫我篩選了。彭明越作為這裡的醫生,也不可能對這裡的每一處都瞭若指掌,這些鎖著門,充斥著混沌的病房他肯定沒有踏足過,那我也就沒必要深究這些了。
我記得這裡是四樓,在我醒來的那間病房中還能看到戶外,說明多少是可以出去的。我沿著長廊走到盡頭,謹慎的用點滴架推開樓道的大門,還好並沒什麼異樣,如果不抬頭去注意那些綠色黴菌的話。
忍著充斥著鼻腔的腥味,我踩在樓梯口,猶豫了一番走上樓去。按醫院的正常配置,手術室一般都在高層,低層一般都是一些病房之類的。
我儘量避著地上的綠水,踩著有些髒亂的臺階向上走去。我原本以為對於這個夢裡的惡意我已經瞭解的很是透徹了,要不是什麼東西感染了人類,或者就是什麼異形怪物寄生了人類,跟一些恐怖電影差不多的尿性。但我在上一層的轉角處,看到了一樣東西,瞬間讓我回想起了當初上解刨課的慘狀。
那是一個人的下半身,倒立著插在棚頂上,腹腔裡懸著一些令人作嘔的物件,綠色液體拉著絲滴落在地上,一點點向臺階下蔓延。
其實這倒還好,畢竟在夢裡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什沒見過,說到底這些也就是造夢者想象出來的產物。但是地上有著一條墨綠色的痕跡,順著臺階一直向上,消失在上面的拐角處。也就是說,這個人,姑且稱之為人,脫離了下半身,並且爬到了樓梯上面。
我嘆著氣,避著拉絲的綠水,繞過散發著腥味的身體,沿著粘稠的痕跡站到五樓的樓梯口處。面前的樓道大門緊閉著,上面沾滿了綠色的黴菌,玻璃都被蓋得嚴嚴實實,使得我根本看不透其中的情況。我望著門上隱隱藏在黴菌下的大字,“神經內科”,那裹滿綠色的門把有些讓我我從下手。
正當我猶豫之際,樓梯上傳來了什麼聲響,像是瓶子倒地的聲音,這才寂靜的醫院裡格外響亮,讓我本就緊繃的神經猛地一顫,差點跳了起來。
孃的,又開始跟我裝神弄鬼了。我看著地面上的痕跡也是沒想在這裡停留,乾脆扶著點滴架向樓上走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在作妖。
六樓相比五樓能幹淨一些,最主要的是樓道門是大開著的,地上的那抹綠色的痕跡也是延伸進了六樓長廊之中。得了,這看起來是請我上來啊,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踏進了長廊。
面前的場景足以秒殺任何恐怖電影,我一時間呆滯在原地,腳上也挪不開半步。地面到一米之下的位置都還算是正常的,頂多有些髒亂。但越往上,上面的東西就越讓人膽寒。在一片墨綠色的黴菌之中,數個人形或站或爬隱沒在其中,大小不一,有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破敗的不成樣子,有的還保持著人形,只不過外漏的面板已經被染成了綠色。
離我最近的估計是個孩子,也就一米多點的高矮,趴伏在棚頂上,伸著手抓向一側。我突然有一種錯覺,一切都是顛倒著的,貌似我好像才是那個站在天花板上倒立的人,這些被黴菌腐化的人才是正常的。
我搖頭驅散這個怪異的想法,這只是夢,不要被夢迷惑了。我喘著粗氣後退幾步,卻冷不防的被絆倒,跌進了一間屋子。
下腹部的劇痛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蜷伏了好久才讓我稍微提上了這口氣。我能感覺到傷口處滲出了血,但我現在沒心情去管,抄起點滴架一骨碌坐起。這裡相比外面要好上一些,天花板上並沒有什麼人形,只是在一側鼓著一個巨大的膿包,看上去十分的噁心。
這裡看上去不像是病房,面前有很多張桌子,上面潦草的擺著一些破爛,邊上有一塊白光板,只不過上面有一半糊滿了綠水,應該是醫生辦公室。
五樓是神經內科,那這裡多半也是內科,我記得彭明越就是內科醫生,那他的辦公桌很有可能就在這裡,還真是歪打正著了。本是心裡竊喜一番,但頭頂卻傳來一聲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