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迷境篇 第十七章剝離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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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揚起手裡的點滴架如臨大敵,鬼知道這個夢能變出什麼花樣來耍我。不遠處那個膿包在我的注視下不斷地脹大,像是正在充氣的氣球一般愈發的鼓脹。
一股不祥的預感纏繞在我的心間,在我拔起腳剛要打算離開時,膿包炸裂了,其中的綠水如同落雨一般灑在辦公室裡的各處,桌子上,地面上,白板上還有我的身體上。
我終於是忍不住,趴在地上乾嘔起來。胃部的抽動帶動著下腹部的刀口一陣刺痛,好似一把刀正在刺入我的身體一樣。
媽的這到底要玩哪出,還不如跳出來一個惡鬼啥的,總比這麼噁心我要痛快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胃裡終於不再抽動了,顫抖的捂著腹部,血液從紗布中滲出沾在手上,撐著點滴架幾次差點摔倒,才堪堪的直起身。
踉踉蹌蹌地衝出辦公室,卻發現長廊裡的景象不太對勁,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這綠色黴菌的作用,亦或者是我緊張過度,我看見那些倒立在天花板上的人都朝向了我,一張張嘴咧得老大,喉管脹大且不停地蠕動,綠色的汁液拉著細絲濺在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肚子裡想要鑽出來。
同時,我感覺到捂住的傷口處有什麼東西在動,力氣很大頂著我按壓的手。怎麼可能,我低下頭,望著自己死死堵著的傷口,正在不停地湧出墨綠色的液體。媽的,原來我也和他們一樣,只不過沒那麼嚴重罷了。
腦袋愈來愈沉重,面前的視野也愈發的模糊,手上也漸漸用不出力氣,手裡的點滴架脫了手,整個人摔在地上。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裡鑽出來了,我卻眼皮沉得再也睜不開。
“唔啊,”我翻身坐起,趕緊撩起衣服望著自己的肚子,沒有傷口,沒有鼓脹,也沒有綠色的液體。
“猛哥,你沒事吧,”聲音在背後響起,驚得我差點跳起來,“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
我轉頭望過去,是小齊,懸著的心終於可以稍稍落下。
“小蘇!”金科長也在我的旁邊,“怎麼樣。”他關心的不只是我,還有一邊的曾成輝,“有什麼收穫嗎。”
我扯下腦部連線裝置,還是有些驚魂未定,“有一點,”我拉過一臉關切的雲星彤,“去找廖主任,讓她立刻來見我。”
雲星彤見我沒什麼大礙,便點頭離去。
“猛哥猛哥,”程穎遞給我一條毛巾,“你都看見什麼了啊,怎麼起身先翻著自己的衣服啊。”
“你不會想知道的。”我一手用毛巾擦著汗水潺潺的額頭,一手揪下胸前的電極片,“金科長,曾成輝有沒有和你說過第一病患彭明越那場手術事故的線索。”
“是說過,”金科長眯著眼睛,“其實這算不上手術事故,小曾他調查過,因為手術的風險很大,患者家屬也是簽過字的,失敗也是沒辦法。按你的意思,是和這場手術有關係?”
風險很大?我聽出了點端倪,“做的什麼手術?”我一把拉住金科長的胳膊。
“據說是腎上腫瘤,”金科長怔了片刻,我的反應似乎有些超出他的理解,“切開時整個腎都已經癌變了。”
我吞著口水,我似乎知道了那夢裡的肉瘤代表著什麼了。
“怎麼了蘇組長,”沒過多久雲星彤就帶著廖祝月來到病房中,“什麼事這麼急?”她有點喘,看得出來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彭明越在一個多月前有一場失敗的手術你還記得吧,”我也不等她回應,“當時參與手術的醫生護士都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廖祝月一臉驚訝,“你是說因為這個?”
“不清楚,但八成是。”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在夢裡我身上的傷,會走路的肉瘤,被綠色黴菌覆蓋住的天花板,這些都是第一病患彭明越的夢。剝離出這些,那剩下其他的,就是第二病患曾成輝的夢。
“好,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廖祝月應了下來轉身離去。
但願我想的沒錯,但是有一點我現在還沒有搞明白,為什麼曾成輝都認定了這個方向,卻後來依舊把第一病患彭明越的沉幻症誘因當成了勞累過度來對待,這裡可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心裡也就有了提防,“星彤,你去跟著廖主任,幫她搭把手。”
“明白。”雲星彤追著廖祝月出了病房,看不出來她是不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不明白也沒關係,只要跟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