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翟隊長,”我拿回自己的煙盒,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菸灰,“我想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情。”

“好,這裡交給我,蘇組長你先忙,”翟隊長起身,“咱們留個聯絡方式,晚些時間我把筆錄整理一下給你一份。”

“那就麻煩了。”我和他換了聯絡方式,一邊審訊監控室中的李胖子和程穎鑽出來,“行了,你們也聽到了,撤了撤了。”

“誒,猛哥,”程穎跟在我的後面,“我問一句啊,咱們到底算是醫生還是警察啊。”她倒是想的挺多,估計是覺得挺新鮮的。

我搖頭,程穎也把自己算進我們小組裡了,“跟那些當差的沒關係,嚴格來說連醫生都不算,我就是一個研究沉幻症的科員。”

“救了這麼多人的命還不算醫生,那誰算醫生,”程穎反問了一句,“胖大哥你說,猛哥是不是很厲害。”

“那是,”李胖子一拍巴掌,“猛哥可是我們的主心骨,這組裡多虧有猛哥撐著,我跟你說換了誰都不好使,沒那能耐。”

得了吧,要是真這麼神我就不至於為了這些破事跑東跑西的了。不過程穎說的也沒錯,我做了這麼多,到底算是什麼呢。

張源這邊的事情是搞定了,我也沒急著帶這兩個活寶回醫院,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飯店填填肚子,怎麼說忙了這麼一大陣都已經過了晌午了,主要還是聽著李胖子的肚子嘰裡咕嚕叫個不停也不是事,乾脆先讓這傢伙的胃消停了再說,也不急這一陣。

“猛哥,一會我們去哪。”程穎倒有些讓我刮目相看,她渾身上下並沒有那種名門千金的高貴架子,而且她吃起飯幾乎和李胖子是一個形象,也沒有挑揀這些菜餚合不合胃口。

我正打算告訴她,桌面上的電話震了兩下,是雲星彤打來的電話。

“猛哥,查到了。”雲星彤在電話裡說著,“白然的家在西北方一個叫做津安縣的相當偏遠的鄉鎮,當地還保持著迎婚搶親,棺埋土葬之類的舊俗。”

我回想著在白然的夢裡見到過的鄉鎮,貌似沒有云星彤說的那樣不堪,但也許也是因為白然接觸過大城市,在潛意識裡也會把家鄉的生活水平提高几個檔次,可能是自我安慰之類的,讓自己覺得出身不是那麼卑微。

“家庭狀況呢。”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白然的家庭關係挺複雜,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雲星彤繼續說,“結合白然的母親透露出來的資訊,在我看來可能是發生過一些經過,使白然和家裡的關係完全斷裂。”

“逼親。”我知道雲星彤想要說什麼,這也是一種舊俗,說的更直白點,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像是賣牲口一樣賣出去,用於換取彩禮。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們都看不明白甚至都不理解,但是這並不妨礙其存在。

“行,我都知道了,”白然夢裡所展現的因果慢慢的在我眼前揭開,“回去說。”

“怎麼說的,”李胖子拍著肚子打個飽嗝。

“問題的根源在白然的家裡,”這麼算的話應該是發現自己被偷拍之後,突如其來的孤獨難以招架,直接讓自己陷入沉幻症的。“吃飽了沒,下午要開工了,”我叼上一支菸起身。

程穎見狀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拍著肚子,“飽了飽了,就等猛哥你說這個呢。”

回到醫院,雲星彤和小齊都在,我把張源和白然的關係和兩人說了幾句,小齊聽了又是義憤填膺,直說這樣的人應該去死,就不應活著。

“行了啊,嘴上留點德。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拍了兩下巴掌,“事件也差不多明瞭了,就剩下一件事了。”我坐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帶上腦部連線裝置,“外面的就交給你們了。”

程穎連點著頭。

“小齊,動手吧。”我看著她有些猶豫,便喚了一聲。

“猛哥,我覺得還是……”小齊遲遲未動。

“婕楠,猛哥的腦波監測設定一個波值,超過波值直接強行斷開連線,”雲星彤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做吧。”

“計時三十分鐘,連線開始。”一陣白光閃過,我漸漸能看清周圍了,似乎在一個房間裡,但是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我想扭頭觀察四周卻發現脖子有些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