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差一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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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姜曉渝摸出手機,翻找片刻後:“找到了。”手機遞給齊翌。
“是被抓的司機。”齊翌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還給姜曉渝:“至於那女的,估計已經溜了。老池,打電話給王支隊吧,請他向上級彙報下,發協查通告。”
“好。”
“再打個電話給師父,請師父去一趟醫院看看那司機子彈搞出來沒有,方便的時候第一時間訊問,問出他老婆下落。”
“知道。”吩咐完,齊翌又在現場遊走起來,四處看看。次臥果然有人居住的痕跡,被褥沒有黴潮味,明顯新鋪的,略顯凌亂,可知人走的比較匆忙。
再去廚房看了眼,發現了些外賣盒跟食材。齊翌又回到玄關處,仔細檢查鞋櫃後,瞭然點頭:“基本確定了,此前曼溫妙就躲在這兒。”姜曉渝:“我去調取監控看看?”
“調吧,但我覺得意義不大,他來之前估計就讓那對夫妻勘察過小區裡的監控分佈,都避開了,走的時候應該也一樣。查不到他來,也查不到他走。”ъ姜曉渝覺得總得試一試,仍打電話給同事調閱。
老池湊上來問:“我覺得那孫子肯定跑不遠,甚至可能還沒逃出小區!那仨孫子估計都是聲東擊西的把戲。”
“既然是聲東擊西,那肯定在我們上來前人就跑了,距離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分鐘。”齊翌搖頭:“彙報上去,建議再次啟用關卡,細細篩查過往車輛,範圍就限定在北中南巴渡五區吧,時間有限,他跑不了太遠。”老池:“範圍還是很大啊,之前設卡才遭到巨大壓力,這會兒要把撤掉的關卡重新設上,怕是更難……”
“不長期設,就一夜,我們利用這一晚上儘量收縮範圍,限定在一區之內。”
“行,那我去打電話。”齊翌又看向姜曉渝:“迅速調交通監控,你懂我的意思吧?”姜曉渝剛掛完電話,又點點頭,再次解鎖手機撥通新的號碼。
“就這樣,先收隊吧。”……歹徒的屍體其實並沒有太多屍檢的價值,畢竟死在齊翌面前,死因基本明確,死亡時間更精確到分,沒有解剖的必要。
至於那名刀客,涉及老池,還是得解剖一遍,明確他到底是被踹死的,還是死於心動過速心力衰竭。
但這也不急,可以往後稍稍。齊翌只採了血做鑑定。血檢結果很快出來,刀客的血果然有問題,腎上腺素、血管緊張素、胰高血糖素等激素濃度異常高,基本印證了齊翌的判斷,可惜支隊實驗室技術條件有限,無法分析出他所用藥物的具體成分,還得送去鑑定中心化驗。
兩小時後,快檢結果出爐,被一刀劈死的歹徒也是曼溫妙私生子,至於司機和刀客,跟曼溫妙沒有任何親緣關係,而且齊翌重點查了下刀客的屍體,猜測他可能罹患口腔癌,已是病入膏肓。
刀客多少有點武痴的成色在,為和老池決戰不惜無視命令不理齊翌,從這方面考慮,應該不是從小培養的死忠,大概是曼溫妙收攏的好手,只是生病後就不再重視,這會兒被逼上絕路,才拿出來廢物利用。
聽齊翌解釋完報告,老池也略略鬆了口氣——雖然他沒過錯,別說出腳踹,就是開槍打鬥沒問題,但真要踹死了人,難免有點麻煩,光報告就得寫好多篇。
放鬆下來,他又想到姬承鵬的交代,說:“對了,師父說那司機招了。”齊翌略感意外:“這麼幹脆?”醫生有醫生的職責,只管救死扶傷,取子彈的時候大概不會同意警察在一邊訊問的,加上姬承鵬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關於曼溫妙的案子還是儘量保密,不讓太多人知道,大概也只會選擇司機治療完後才去訊他。
取子彈、清理傷口、縫針,一套治療下來起碼一個多小時,換句話說,姬承鵬只有半個多鐘的時間去審,居然就招了?
“軟骨頭而已,親眼目睹歹徒和刀客死亡早就被嚇尿了,師父往那一坐,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屁顛屁顛全招了。”老池解釋說:“他叫蘇業平,今年三十一歲,給區裡領導當司機,他老婆叫吳茗,高階會計師,圈子裡小有名氣,據他說是個能作假帳的大佬。”齊翌嗯一聲,夫妻倆的職業都有點意思,前者能接觸到領導,後者更是和錢息息相關:“這段時間住在他家裡的是曼溫妙吧?”
“他不知道,但給他辨認了照片後確認是曼溫妙無疑。”老池說:“他說,曼溫妙是吳茗的私生爹……”齊翌有些迷茫,私生爹?
什麼鬼稱呼?
“咳咳,嘴瓢了,野爹。”老池乾咳兩聲:“具體他也不清楚,他說問過吳茗,但吳茗不解釋,他也沒深究,打算過一陣再旁敲側擊看看。不過他看得出來吳茗跟野爹關係挺親密,所以他也跟著對曼溫妙挺敬重。
“今天晚上,曼溫妙忽然說他們夫妻倆住的房子有點小了,他女兒不該受這種委屈,他想給他們換個大房子,但蘇業平得幫他做一件事。”齊翌:“開車接個人?”
“對。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詳情,只讓他等電話響了開車出來,沒想到才剛接到人我們就開了槍,嚇得他以為是黑幫火併,撞車後棄車就跑,結果被你逮住了……嗯,師父託我問你,你覺得他這番話有幾分真?是不是在推脫罪責?”齊翌:“難說,但邏輯上勉強能成立,他開始時並沒有主動攻擊的動作,摔倒後被我用槍指著額頭說要打死他時,才抽出匕首要扎我,被我一槍打中肩膀,之後也還算配……等等,不對,當時他喊我警官,但我可沒表明身份,他確實在撒謊。”老池:“會不會是看到了你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
“有可能,但還是有矛盾,如果他認出我是警察的話,就不該拿匕首捅我。總之他絕不像自己說的那樣毫不知情。”老池點頭:“那就是徹底倒向曼溫妙了,或許還犯過別的事兒。”
“可以讓師父趁熱打鐵問出來,但當務之急,還是曼溫妙的下落,他什麼都沒說嗎?”
“說是說了,但沒什麼用——他說晚上曼溫妙就急匆匆地帶著他和吳茗跑了,然後讓他去開車,自己則和吳茗不知所蹤。”齊翌追問:“幾點?”
“記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剛啟車沒多久就接到歹徒電話,把車開了出去,跟著就看到歹徒和我們,之後就是歹徒跳上車,你開槍,一系列的事兒。”齊翌:“估計就是我們上樓那會兒,我們之前預估的沒錯……路上有什麼訊息?找到可疑車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