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歹徒一手握刀一手抱膝,疼的面目猙獰,死死瞪著齊翌:“你媽逼!用槍!勝之不武!”

“不武你媽。”齊翌冷冷地回:“你用刀我家老池用棍就講武德了?你武器比老池牛逼,我武器比你更牛逼,有什麼好說的,垃圾!”

“你……!”刀客語噎,齊翌懶得跟他多廢話,抬槍指著他手:“把刀放下。”

“滾你媽的!去死”刀客眼底兇光大冒,完好的那條腿狠狠蹬地,同時左手用力一拍,整個人撲向齊翌,右手揮舞寒光砍向齊翌脖頸。

齊翌早防他這手,瞬間後退開槍,又是砰地一聲巨響,子彈將他右手打穿。

砍刀也應聲脫手,可他狀若癲狂,竟絲毫不退,左手閃電般探出抓住刀柄,繼續刺向齊翌胸膛。

莫名地,齊翌只覺渾身冰涼,刺骨地寒意自刀身發散,直直戳進齊翌心臟。

千鈞一髮之際,齊翌身邊風聲大作,聽見老池大喝一聲小心,就見他虎撲上前,一腳狠狠踹中刀客胸膛。

又是砰地聲巨響,刀客雙眼怒突,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灌在身後水泥柱上,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齊翌險死還生,只覺手腳發麻,膝蓋都有點軟。

“沒事吧?”老池問道:“早警告過你,像他這樣的兇徒極端危險,瀕死反撲都很常見,下次別靠那麼近了!”

“嗯。”齊翌點頭,心跳漸漸平穩,走上前把刀客銬了,這才仔細檢查他的情況。

查了一會兒,他緊緊皺起眉,又折回去看了另一歹徒,再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零八分,確認死亡,死因明確,顱腦損傷。”說完,齊翌囑咐老池喊救護車,再回到原位把司機手銬解開押過來重新銬上,讓老池盯著。

老池打完電話,朝刀客揚揚下巴:“臉色這麼難看,他情況很糟?”

“是很糟,”齊翌說:“心跳極快,很不正常,結合他剛剛說的話,我懷疑他注射了某種強心興奮類藥物。”老池一怔:“我剛聽他說過,他還說自己打完這場就會死,我還以為他瞎說的……”

“我聽到了。”齊翌說:“他身體狀況確實極不樂觀,人異常瘦,頭髮枯黃,面板也沒多少彈性,明顯病入膏肓,偏偏力氣還大的可怕,打的藥絕對非比尋常,而且劑量肯定超過了危險閾值。”

“所以他剛說可以理解為迴光返照。”老池若有所思:“是類似強效興奮劑之類的?”齊翌:“也許吧。除了興奮劑之外,還有不少藥物能在短時間內提高新陳代謝水平,加強加快呼吸心跳,提高血液流速,興奮神經,讓人短時間內超水平發揮。

“但他身體太過虛弱,無法迅速補充生命活動所需的營養和能量,這麼做只是在壓榨他的生命。”話音落下,齊翌便注意到刀客胸膛不在起伏,他默默嘆了口氣,上去再次檢查片刻,翻翻眼睛,搖頭說:“十一點十三分,死亡。”老池用力握拳:“該死!要不是我那一腳,他恐怕也不會死的那麼利索。你開第一槍的時候我就該上去把他生擒了!”齊翌輕輕搖頭,提起死者衣服下襬,指著他胸膛說:“我看得出來,你那一腳更多的是推而不是踹,他傷勢不重,肋骨都沒斷,絕不致死,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藥物身上……屍體拉回去吧,我晚點兒做個血檢。”老池用力點頭。

此時,又是陣陣嘈雜聲響起,齊翌回頭,看見了一幫刑警、特警戒備著據槍而來。

姍姍來遲的支援。很快,也有人發現了齊翌他們,一蒙面特警快步跑來,拉開面罩,露出張熟悉的面孔。

張忠韶。

“齊隊,你們沒事吧?我們趕到的時候,有群眾反映聽到了槍聲。”

“嗯,我開的槍。”齊翌簡單給他們解釋兩句,接著說:“封鎖停車場細細排查,看看還有沒有同夥。另外,倆屍體收好,另外看住司機,等救護車來了安排兩個人跟過去盯著他治療,但屍體不能給,明白?”

“好,交給我們。不過……你要去幹嘛?”

“上樓看看,嫌疑人應該是從六棟十三樓下來的,恰好,我們正打算排查1305號房,房主可能和歹徒有關係,曉渝還在上邊盯著。”張忠韶忙說:“那我再安排倆兄弟跟你們上去。”

“也好。”……六棟十三樓。姜曉渝仍在門外靜靜等候著,沒輕舉妄動,見到齊翌到來,她明顯鬆了口氣,問:“翌哥,抓到歹徒了嗎?我聽見你們倆在對講機裡喊支援。”齊翌輕輕點頭:“抓住了,但出了點意外……回頭再說,你這邊呢?有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支援沒來我一個人不好行動。”齊翌再次嗯了聲,雙人雙崗是執法的基本要求,單獨行動是大戒,姜曉渝做得很好。

但現在人夠多,也就不用再顧慮了,齊翌輕揚下巴:“敲門吧。”

“好。”姜曉渝回身,輕輕叩動房門。敲了三四下,她稍停片刻,又敲了三四下,附耳在門上仔細聽,搖頭:“沒動靜,沒人還是不敢開門?”齊翌看一眼老池,老池會意,砰砰兩腳直接把房門踹開,爾後倆特警瞬間持槍而入,戒備地掃了一圈後,槍口下壓:“沒人,安全!”

“沒人?”齊翌進門:“調查表明這套房子裡住著一對年輕夫妻……”琢磨片刻後,齊翌又問:“曉渝,有這對夫妻的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