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憶那些痛到幾近窒息的過去,笙簫整個人都接近崩潰,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被餓醒。

洗漱好之後,剛把曲七夕放在電蒸鍋裡的早餐端出來,手機鈴聲就響了,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眼來電提醒,是大學班主任瞳姐打來的。

摁了滑屏剛接通電話,瞳姐磁性好聽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過來——

“笙簫啊,今天中午有空嗎?”

笙簫肚子太餓了,電話接通後就摁了擴音,把手機放在餐桌上,一邊喝粥,一邊聽瞳姐講話。

笙簫嚥下嘴裡粥才回復:“有空啊,這幾天在休年假。”

“難怪我前兩天去樂嘉買東西,沒看見你人影兒,”電話那頭的瞳姐笑了笑,“既然有空,中午來我家吃飯吧。”

“今天中午?”笙簫訝然,“今天是週五,瞳姐難道不用去上課嗎?”

“對啊,今天中午,時間確實挺趕的,但這不是沒辦法嗎,我馬上就要公費去澳洲進修,怕到時候忙著出國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沒時間再顧上你這邊,就只好早點把你喊過來吃頓便飯,順便再好好說說話,你畢業之後我們也沒怎麼聊過,剛好把你寄存在我這兒的東西都給拿回去。”

笙簫欣然應允:“我知道了,去換件衣服就出門。”

“還記得來我家的路嗎?”瞳姐笑著問她,“我記得你方向感不好,不太能認路!”

路痴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關鍵是顧笙簫當初站在G樓底下找人問路:“同學你好,你能不能告訴我G樓怎麼走啊?”

“別人”“好心”給指了路,然後笙簫就從G樓走到了科技樓,抬頭一看發現眼前的“G樓”正在施工ing!

這個“別人”不是別人,正是玩心突起的班主任瞳姐,不過臉盲的笙簫當時愣是沒認出對方是誰。

後來彼此熟絡了之後,一次閒聊時笙簫才知道,原來剛從G樓出來的瞳姐發現,才見過自己沒幾天的學生,當著她的面不但沒認出來她是誰,還一本正經地衝她喊同學,想到這姑娘在開學班會上自我介紹的時候說過自己臉盲,她才一時興起逗笙簫玩兒。

當路痴碰上了臉盲,那感人的結局,笙簫至今都不忍回想!

“……我直接去G樓等你下課!”笙簫有些悲憤。

當初那個梗,似乎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下課的時候,差不多幾百號人一起從大樓裡湧出來,你能認出我嗎?”瞳姐有些擔憂地問。

腦殼疼,笙簫忍不住抬手撫額:“瞳姐啊,我臉盲只是針對陌生人或者剛認識沒幾天的人,我都認識你這麼多年了!”

“能認出來我就放心了!”比起笙簫語氣裡的幽怨,瞳姐的語氣卻相當欣慰。

就算真認不出來,難道我不知道打電話確認一下嗎?即便知道電話裡的瞳姐看不見,但笙簫還是露出了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因為中午就可以面對面說話,笙簫和瞳姐在電話裡也沒多聊,隨意調侃了幾句便直接結束通話。

吃完早餐,笙簫就回房間去換衣服。

開啟衣櫃的門,裡面大多是清一色的各種襯衫,在網上同一家店鋪批次買的,褲子是簡單的小腳褲,顏色也很單一,曾虹飛不止一次想把她衣櫃裡的這些衣服全打包扔掉,少數連衣裙是曾虹飛買的,強行塞進笙簫的衣櫃裡,不過笙簫不怎麼穿它們,只有非上班時間見曾虹飛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主要是笙簫怕極了被她一直唸叨。

正在嘆息曾虹飛的霸總行為,沒想到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笙簫一看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就下意識咬緊了嘴唇。

昨天才告訴她那麼多事,不知道她今天打電話來,又想跟她說什麼。

掙扎了會兒,來電鈴聲再一次歡快的唱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