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曾虹飛不依不饒的性子,笙簫再不接電話她可能會直接殺上門來,而樂嘉距離笙簫住處這麼近,她走過來也就幾分鐘的事,想到面對面被她再度逼供,還不如在電話裡跟她說,於是笙簫便硬著頭皮摁了接通鍵。

電話彼端,很快傳來曾虹飛急躁的聲音:“你可終於接電話了,再不接我就直接殺到你家去了!”

果然!幸好她接電話了!

笙簫心裡吁了口氣,不過曾虹飛這樣急躁的語氣,還是令笙簫有些詫異,“怎麼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然而她沒想到,自己的話才剛音落下,電話彼端卻陷入了一片靜默!

這完全不像曾虹飛的行事作風!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笙簫語氣狐疑不解地問她。

曾虹飛嘆了嘆氣,隨後才語氣鄭重地開了口,“笙簫,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其實是想問你,有沒有想過跟蕭騰再好好聊一聊?我昨天晚上被你強烈的情緒感染,一時也沒想那麼多,但晚上回家後,我把你們之間有關的所有事,前前後後串聯起來想了一遍,之後又改了主人公的名字,與老白一起分析了很久,我們都覺得你似乎對蕭騰似乎有什麼誤會,我看他對你完全不像無動於衷……”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笙簫一個人,屋裡空蕩蕩的安靜得有些過分,笙簫坐在床沿上,視線落在虛空的地方。

似乎只要一以及這個名字,過去的片段就如放電影般,一幀一幀的在腦海裡不斷地閃現——

過去立夏只要一提起蕭騰時發亮時的樣子。

而蕭騰提及立夏時目光裡的柔和。

蕭騰與立夏的擁抱的畫面,以及自己當年看到那封結婚請柬時的絕望……

“我過去確實誤會他了,我不應該認為他……”笙簫聲音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波瀾,“不過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那些入骨入髓痛到撕裂的傷害,這輩子恐怕都無法釋懷,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糾纏過去的事……”

聽到笙簫提及曾經的種種痛苦和掙扎,曾虹飛到嘴邊的話,幾乎全都被憋回去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班主任喊我去她家吃飯,我收拾好了一會兒還要出門。”

“那好吧。”

笙簫有多麼固執倔強,曾虹飛這些年早已領略過,除了掛電話沒別的選擇。

只是想到這兩年所見到的蕭騰的樣子,再加上那天如實轉達了笙簫委託自己傳的話之前,與他交談過的寥寥數語,種種跡象都表明事情沒那麼簡單!

只可惜她之前已經答應了笙簫,不過問她和蕭騰以前的那些事,所以那天見了蕭騰本人也沒有細問。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曾虹飛不得不放下手機,對門外來訪的人說:“請進”。

外面敲門的人隨即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是個戴著黑色鏡框的眼鏡看起來很青澀的年輕女孩,對方進門後便朝曾虹飛微微鞠了一躬,“曾處長,您好,我是蘇曉楠,陽城樂嘉店的實習收銀處長,來之前給您打過電話,學習申請的郵件也發過了。”

按照樂嘉的傳統,主管級以上的管理人員如果覺得自己能力有所欠缺,可以選擇申請去其他門店跟隨資深專家學習。

而處長級以上剛剛升職的人員,除了參加總部關於管理和領導人等相關培訓之外,還必須擇期去跟隨資深專家學習業務實操能力。

曾虹飛在收銀處待了6年,早已經被聘任為專家了。

“我有印象,”曾虹飛笑著點頭,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請坐。”

“謝謝。”蘇曉楠坐下來,隨即開始與曾虹飛談論,隨後一個星期之內的具體學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