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學了幾天,竟然如此狂妄……我們不能每一次都指望碰到咄摩支這樣的人。”

“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很可能就是全軍覆沒……這一刀必須劃。”

“以後看到這個傷口我就能想到今日之失誤,時刻提醒自己莫要驕傲自滿……”

王方翼也沒有再勸,說實話剛才他心中對李孝逸也是有些不滿的。

兩人在同一個鍋裡吃飯,最重要的就是分工和配合。

李孝逸喜歡後勤喜歡搞一些幕後的事情,他更喜歡帶兵打仗。

倆人平時分工明確相互配合,可以說是極為完美的。

當然,分歧也是有的。

可兩人都很清楚,他們未來光明,不出意外都將是大唐下一代的柱石之一。

這麼好的盟友,要是不知道爭取那就太蠢了。

所以沒必要爭一時之長短,把兩人的關係鬧僵。

有著這種實際情況在,兩人才能擱置爭議,在不傷害原則的情況下,相互妥協把事情處理好。

可是李孝逸這個錯誤實在太大了,大到了足以把整個千騎葬送。

要說他不生氣,那怎麼可能。

可是此時看著李孝逸胳膊上寸需深,七八厘米長的傷口,心中的那點芥蒂都消失了。

等軍醫為李孝逸縫合好傷口,他就說道:“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相信咄摩支。”

李孝逸沉吟道:“可以接觸試一試,草原人的習性你是知道的,他很可能就是想借刀殺人。”

王方翼頷首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無論如何都應該去見一見他。”

“就算最後談不成,大不了我們轉身就走,可若是談成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李孝逸起身道:“我去見一見咄摩支。”

王方翼起身說道:“還是我去吧,我……”

李孝逸打斷他,正色道:“我犯的錯誤,必須自己彌補回來,不要和我搶這件事情。”

見此王方翼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只得道:“好吧,小心一些,是有不對就趕緊逃。”

李孝逸頷首道:“放心,我還有著光明的未來,豈能折戟在這個小坭坑裡。”

說完就著人取來馬匹,帶著一對人馬向著約定地點而去,很快他就見到了咄摩支。

對於大唐派遣了一個如此年輕的人過來,咄摩支眉頭就忍不住皺起。

當場質問道:“如此大事,你能做的了主?”

李孝逸澹澹的道:“我姓李。”

咄摩支先是一愣,迅即就反應過來,試探的道:“可是梁郡公?”

李孝逸哪還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情況被人家給摸清楚了,否則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猜到自己是誰。

一想到自己釣魚不成反被釣,他心中就又氣又是懊悔,手臂上的傷口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道:“俟斤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咄摩支可不敢在李孝逸面前拿大,他是薛延陀的王族,李孝逸卻是大唐的皇族。

而且還是最顯赫的那一支,淮南王李神通的兒子。

他的那點身份,在對方面前完全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