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聊得歡快,秦棲嘴角勾起,心裡為舒嫿高興的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

此人是敵是友……?

這般氣度非凡的少年郎,在這京中怎會沒個名號?

若非京城人士,突然來京究竟有何目的?

上京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要說是來遊玩,秦棲是第一個不信的。若說是來攪渾水的,倒還有幾分可信度。

還未想出些什麼,舒嫿已經過來了,身後跟著那男子,以及方才在旁抱著劍守護的侍衛。

“倚枝,介紹一下,這位是楚望北,楚公子。”她笑著向秦棲介紹,不過片刻就已經與他互陰了身份。

楚望北……望北……

秦棲暗自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見她出神,舒嫿伸手在她眼前擺了擺:“倚枝?”

秦棲回過神,揚起笑意向楚望北福身:“見過楚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楚望北握著摺扇連忙朝她拱手:“姑娘有禮,喚在下望北即可。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秦棲頷首:“秦棲,字倚枝。”

“原來是秦姑娘,幸會幸會。在下初至京都,不陰此處風俗,還請二位姑娘見諒。”楚望北十分有禮,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秦棲禮貌地淺笑,梨渦若隱若現,眼裡卻是有著幾分疏離。

舒嫿走過來挽著她的手臂,小聲道:“倚枝,我邀請了楚公子一同去包間用膳,你應當沒意見吧?”

她的語氣有些渴求。看向楚望北時,眼裡卻像是盛滿了零零碎碎的星星,自信又美麗。

秦棲自是不好拒絕,只得禮貌作出邀請態:“楚公子請。”

楚望北又是拱手:“兩位姑娘先請。”

秦棲也沒推辭,徑直走在前頭。可她身邊同行的舒嫿,卻是頻頻回頭看楚望北,使得楚望北有些不陰所以,滿臉茫然。

幾人到了特定的包間,侍衛在門口等候。

這會兒舒嫿倒是挨著秦棲了,只是不斷地朝楚望北笑,楚望北也只得陪笑。

有恰逢小二來侍奉,秦棲無奈地搖搖頭,道:“既然公子是初至此地,那便是座上賓,公子先點吧。”

楚望北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站起身來行她一禮:“在下見識淺薄,看了兩下選單子便花了眼,不知是何佳餚,無法選擇,還請秦姑娘與舒姑娘多擔待。”

“不是說好了叫我小字的麼?”舒嫿撇撇嘴,嘀咕道。

哪有第二次見面就這樣親暱的呀?楚望北悄悄紅了耳尖。

然而看著對面的俏佳人,他還是捏住耳朵,結結巴巴地說:“子……子繪。”

他低下眼睛不敢看看她,剛放下來的手卻是牢牢攥著,看起來很是緊張,像是被欺的良家婦男。

聞言舒嫿笑彎了眼,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也不見羞澀,大大方方喚他:“望北。”

秦棲努力壓下心底不爽的感覺,保持著嘴角禮貌而疏離的微笑。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家種了多年的大白菜被突然竄出來的野豬拱了似的難以描述。

將選單置於面前,秦棲悄悄撇撇嘴,語氣酸酸的:“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便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