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選了好多個招牌菜,看得其餘兩人目瞪口呆。

舒嫿指著桌上擺著的大魚大肉,微微張了張嘴:“這……能吃完?”

秦棲勾唇,瞥了一眼對面的楚望北,笑道:“畢竟是迎接客人,自是要豐盛一些。就當是替楚公子接風洗塵了,希望公子莫要拘束才好。”

楚望北愣愣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姑娘……太客氣了。”

他這呆萌的小模樣逗得舒嫿忍俊不禁,靠在秦棲肩上偷偷笑了。

滿滿一桌佳餚美饌,幾人終是沒有吃完。

結賬時楚望北先行一步,派侍衛去了。說好的接風宴,最後還是讓他自掏腰包。

吃完又是離別的時候。

舒嫿垂著腦袋,悶悶地:“此去一別,何時能再與公子相見?”

楚望北看了她腰間的荷包一眼,溫潤地笑了笑:“我與姑娘是有緣之人,有緣自會再見。”

舒嫿看著她的腳尖,手卻捻著荷包上的靈鹿:“那公子住在何處?”

“驛館。”

不等舒嫿多問,侍衛就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楚望北臉色一變,向兩人拱手:“在下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二位姑娘請留步吧。”

他行了個很標準的告別禮,而後轉身離去。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舒嫿只能呆呆地看著他消失在人群中,情緒忽然就低落了:“這樣啊……”

秦棲這才走上前:“你還記得你求的姻緣籤嗎?”

舒嫿抿唇,低聲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尋人人竟來。盡使心上他常在,綿綿情意終難還。”

她頓了頓,悶聲補充:“如何能忘?我做夢都想著籤文。”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嘆了口氣,秦棲嚅了嚅唇,卻不知該如何勸慰舒嫿。畢竟,她自己也深陷其中不是嗎?

二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聊著此事,上了馬車。打算先將秦棲送回尚書府,再回舒府。

可天不遂人願,在路過街道的時候出事了。

婦女悽聲尖叫:“殺人了——!快來人啊——!”

車軲轆倏地停下,秦棲掀開簾子。外面是簇簇的人群,擁擠地圍成了一個近圓形,看不見內裡情況。

“怎麼回事?”舒嫿也探出頭,皺眉吩咐車伕:“忠叔,你去看看。”

“是。”忠叔翻身下了馬車,與圍觀的人交談。

片刻之後,他又回來了,神色很是奇怪:“有人在鄭屠夫的攤兒上買葷,可又對鄭屠夫賣的肉指指點點。又說不新鮮,又說價格高。鄭屠夫是個殺豬多年的老手了,一氣之下就砍了他兩刀,那人就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還有這種事?”舒嫿瞪大了眼,又回過神:“呸呸呸,我娘說不能沾上晦氣,咱們繞道走。”

……

馬車的軲轆重新轉動起來,在平坦的道路上沒有留下絲毫印記,就像是這件事讓人挑不出錯一般。

“可奇怪就奇怪在偏生是這兩天,腈國使臣要抵京的日子。”秦棲皺著眉頭坐在桌邊,緩緩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冥思苦索道。

陸淮開啟摺扇又合起:“你想多了吧,殺人放火的事是很常見的。且不說本就是那人雞蛋裡挑骨頭,就算他沒錯,那屠夫殺了他也無可厚非,交官處置便是了。”

“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

陸淮“哎呀”一聲打斷她:“沒什麼可是的,就這樣,不許再想了。陰日我陪你同去舒府,你也好去看看許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