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常用的《大學》、《中庸》、《尚書》、《論語》等等這些常用的讀本,做起來也都是一份很不小的工作量。如果這些校館和書院的雕版和膠泥活字,都讓朝廷的尚方令來製作的話,恐怕累死他們也做不完,即便是做完,黃花菜都涼了。

因此,朝廷才會授之於漁,諸如太學、國子學以及各州郡的府衙只是給了一份模板,另外將兩種印刷之術的論策給予了他們,讓他們自行雕刻。

同時朝廷下令,各州郡的國學館以及私立的書院,都可以到各地府衙免費觀仰這雕版、膠泥活字,以及免費抄寫這兩種印刷之術的論策,旨在讓著兩種書籍印刷之法傳遍天下,有人膽敢從中謀取私利的話,朝廷一旦發現,必將嚴懲不貸。

只見那管寧愛不釋手的拿著一塊雕版,仔仔細細的端詳,並由衷的感嘆道,“此物真乃是巧奪天工之物啊,昔日只聽說,天下之才,他曹子健獨佔八斗,老夫還不怎麼相信。如今看來,這位江陵王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啊,鐵馬鐙、苗.刀、陌刀、造紙術、印刷術,哪一件不是驚世駭俗之舉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啊不服老不行咯。”

一旁的一位二十餘歲的年輕學生隨即寬慰道,“老師您也不用過於妄自菲薄,您這一輩子桃李滿天下,也不是江陵王大人所能比擬的呀。只能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罷了。”

管寧聞言佯怒笑罵道,“你這小子,這群學生裡面,也就你最為鬼怪。你也不用寬慰老夫我,我這點兒容人的肚量還是有的。要不然啊,也不至於活了這八十二歲,我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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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可是老丞相.鍾繇大人呢。”

那位被訓斥的學生,並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在一旁呵呵的笑著,似乎被這位老先生訓斥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管寧思量了一會兒對一旁的眾人說道,“告訴校院的眾教瑜和學子們,讓他們按照這兩個論策之術,並仿照尚方令大人送來的這份雕版和膠泥活字的尺寸,先將四書五經的雕版雕刻出來,另外再燒製一些常用的膠泥活字,留作印刷之用。待雕版和膠泥活字做好之際,即可開始印刷書籍。

我們雖然不是書坊,但是朝廷如此優待我們,我等自然也需要幫朝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滿足了我國子學所用之後,將剩餘的雕版、膠泥活字,統統通往宮中,任憑朝廷安排。時不我待,今日學院眾人便開工,自老夫以下,都要動身參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趙執事。”

“夫子,學生在”,那名被喚到的國子學二把手急忙出聲道。很顯然,這位年過半百的學院執事,竟然也是管寧老先生的學生。

只見管寧略一思索之後,朗聲說道,“老夫待會兒就回書房,開始撰寫書稿,你挑選幾位字寫的好的學生留下幫我。剩餘的事情,什麼起窯、伐木、雕刻雕版等事,就交於你安排了。對了,雖說這些事情比較緊急,但也不能誤了學院的功課,讓學院的教瑜和學子們輪番參與,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做完。朝廷和皇帝陛下如此重視我國子學,我們自然也不能丟臉,要儘快將這些做出來,送往宮中,最起碼不能落在某位老頭子的後面。”

那位趙執事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搖搖頭,但是也急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應聲道,“學生謹遵老師教令。”

管寧這位老夫子已經八十二歲的高齡了,可是依舊敢愛敢恨。也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豁達和堅韌,才能夠讓他在這三國的亂世之中,得到了遠大於這個年代常人六十餘歲的高壽吧。

吩咐完之後,管寧隨即轉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可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東西,回頭對剛剛的他所訓斥的那名學生說道,“老夫待會兒先寫一封拜帖,明日你就將其送往荊州江陵城,並告知江陵王曹植大人,就說老夫不日就將南下,親自登門拜訪,還望江陵王大人賞光。”

聽到這裡,那名學生自然明白自己的老師是想要幹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只見那管寧又對著一旁的趙執事說道,“趙執事,告訴今年要出門踏青的教瑜和學生們,今年踏青,老夫會跟他們一起去,這地點嘛,老夫覺得那江陵城就不錯,讓他們準備準備吧,過幾日待老夫將書稿寫完之後,就一同南下。”

說罷,管寧也不待眾人反應,便又轉身向書房走去了。只留下了眾人在身後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老師今年都已經八十二歲了,卻還要起身遠遊。上一次這樣大動干戈,還是五年前朝廷徵召他做國子學祭酒的時候,沒想到五年之後他又為了曹氏兄弟的另一人,再次奔波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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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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