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看著眼前這正在營造的書院,忍不住心生感嘆,這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實力,不愧是北方第一大氏族,勢力果然不容小覷啊。

“大人請跟我來”,崔琰在前引導不緊不慢的向陳群講解道,“這石材、木料,都是就地取材於太行之中,這所有的工匠也都是按時發放工銀的。”

只見崔琰指著一座正在修建的大門說道,“此處乃是我信都書院山門,屆時當今皇帝陛下所欽賜的牌匾,將掛於此處。由此而內,分別是書院的儀門、先聖殿、講堂、泮池、藏書閣、杏壇,兩邊乃是廊房,可作為學院先生和外地士子們住宿所用。

儀門者,禮儀之門也,旨在提醒學子們注意言行舉止、不要失禮。

先聖殿,乃是當年拜謁我儒家聖人之殿。屆時,主位會供奉仲尼聖人,左右兩側會為顏子、子思、曾子、孟子四大賢人立像。東山牆會畫上孔聖人弟子七十二賢人的傳略,以及十二先哲的畫像。東山牆會將我儒學的產生、發展及其影響的書寫於上。

講堂,顧名思義,將來會是書院先生給學生們授課的地方。

泮池者,泮水之池也。孔聖人家居泮水之濱,少年時常在泮水邊讀書。此泮池,以示不忘先師之意也。

至於這藏書閣,自然是儲存學院書籍之所在。待書院建成之日,我崔氏一族將會把家中藏書,全部運往藏書閣,以供學院士子們觀覽。再好的書,沒有人讀也不過廢紙一張罷了。

杏壇,昔年孔聖人曾於帶領一群青少年壘土築壇,並移來一棵小銀杏樹栽在壇邊,他望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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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說道,‘銀杏多果,乃弟子滿天下之意。樹幹挺拔直立,絕不旁逸斜出,象徵著弟子們正直不曲。果仁既可食用,又可入藥治病,白標著弟子學成後可以有利於社稷民生。此壇也就叫就杏壇吧!’我等循孔聖人杏壇講學,在此除地為壇,並栽植一顆銀杏,亦名‘杏壇’。

整個書院,按現在的營建進度,預計明年開春,第一批學子們就可以入學了。”

陳群在崔琰的引導下,一點一點參觀著書院的進展,心情不免大好。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將來那朗朗書聲盈滿園的場景。

隨即陳群好像想到了什麼,出口詢問道,“季珪兄,不知這信都書院可有門檻,收費幾何呀?”

崔琰即刻答覆道,“回聖使的話,至於書院的學費一事,我等暫時沒有敲定。不過下官在此承諾,如果真有士子家中貧寒,而他本人有恭謹謙順的,我書院分文不取。

另外,如若個州郡的校館滿員,那些無學可上的各鄉俊傑,都可以到我信都書院來。”

陳群聞言,眼睛不經意的一眯,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也並沒有說些什麼。畢竟當下,帝國的國庫還不是那麼充裕,有崔氏這樣的名門望族帶頭興學建館,終究還是利大於弊的。

忽然,身旁的崔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向著陳群深深一揖道,“陳大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應允?”

陳群聞言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哦?季珪兄所為何事啊?”

見狀,崔琰急忙說道,“不瞞司徒大人,我書院儀門的牌匾,未有著落也還未落匾,希望大人能不吝賜教,為儀門起名留下墨寶,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陳群聞言本想著拒絕,因為有皇帝陛下珠玉在前,自己又怎麼好意思獻醜呢。

可隨即一想,人家崔氏一族為了帝國興學之事,不惜出巨資興修書院,如今只是向自己討要一份字帖,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這裡,陳群心中豁然開朗,隨口說道,“《詩經》有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吾雖不能至,然心神嚮往之。這儀門之名不如就叫‘高山仰止’如何?”

“好,好名字,司徒大人,不愧是博學之士啊。下官在此代書院,謝過大人”,聽完陳群引經據典為儀門起名,情不自禁的出口誇讚。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群聞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季珪兄謬讚了。汝崔氏一族,不惜耗費萬金創立書院,以養天下士子。我陳群不過搬弄了一下口舌罷了,又有何功勞可言呢?”

再後來,天下讀書計程車子,人人皆知在那冀州信都城以西的太行山麓,有一“信都書院”,山門牌匾是由大魏太宗文皇帝.曹丕欽賜,而儀門牌匾則是由“九品官人法”開創者,鼎鼎大名的司徒.陳群所贈。

這份殊榮,可是其它書院甚至州郡校館所沒有的。

信都書院的聲名,也因此廣播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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