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江陵城,州牧府內,公子曹植剛剛收到了許都來的軍屯公文。

他仔仔細細將父親曹操的來函看完之後,便順手遞給了一旁的破虜校尉文欽。

片刻後,曹植面帶微笑的說道,“仲若(文欽,字仲若)以為此‘軍屯策’何如?”

文欽一邊看著這道公文一邊讚不絕口的說道,“妙極,妙極,此‘軍屯策’果然妙極。倘如是,日後兵馬調動、旱澇洪災有需糧草調動之時,便可省下很大一部分糧草。太傅鍾耀公果然老成謀國。”

見文欽如此讚歎,曹植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即說道,“仲若兄,此言差矣。這‘軍屯策’可不是太傅大人的手筆,仲若兄,不妨猜一猜是何人的高論。”

這下輪到文欽驚訝了,“能寫出此論策之人,必然通曉軍事,亦曉政事的文武全才。難道是荀令君荀彧的手筆?”

曹植接著搖了搖頭。

“太傅,鍾繇大人?”

曹植還是搖了搖頭。

“大鴻臚,劉曄,劉子揚?”

曹植繼續搖頭。

“侍中,辛毗,辛佐治?”

“非也非也。”

“御史中丞,陳群,陳長文?”

“也不是。”

“京兆府尹,司馬懿,司馬仲達?或者是某位故去大人的遺留之策?”

眼看文欽將朝中幾位重要的善謀之士快要猜一個遍了,曹植也就不再賣關子了。

“此論策,乃是出於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之手。此人姓鄧,名艾,字士載,現任京兆府典農功曹。”

文欽聽罷,吃驚道,“難道是那位,在許都城下,迎接太傅鍾繇歸朝之時,出言頂撞陛下的的年輕人?”

曹植微笑道,“正是此人。”

“怪不得,怪不得”,文欽連連驚歎道,“那一日,許都門下,此人一鳴驚人,本以為又是一個欲求爭鳴而故意出頭的庸庸之輩,萬萬沒想到,此人卻有赤子之心。只是依那日所傳的情景看來,此人雖有文武大才,但如此不曉為官之道,恐日後...”

文欽抬頭看了看曹植,終究還是說出了後半句,“不得善終啊。”

在文欽看來,將來無論天下大勢走向何方,曹植日後也必是朝中位高權重的股肱之臣。他說後半句話的意思,也是起了愛才之心,雖說那人與自己非親非故,但也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才華橫溢之人被人所害。但又恐自己官微言輕,想著將來如果真有那麼一日的話,自己幫不上什麼大忙,所以希望曹植可以伸以援手,救其一命。

曹植七竅玲瓏,自然明白文欽話中深意。在他看來,以後這天下必將是曹氏的天下,自己兄長絕不是那種人,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文欽的肩膀道,“仲若勿憂,不會有那一日的,若真有那麼一天,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如此,多謝公子了。”

言歸正傳,曹植也不再與文欽閒敘了,正眼說道,“仲若,如今許都公文已到。接下來,我荊襄之地的主要任務便是在屯田的同時,調令各地駐軍開展軍屯,此事就全權交予你了。一會兒你就帶著本侯手令,前往調動各州府駐軍,開展此間事宜。”

“諾,謹遵公子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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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來到益州,成都城,刺史府內。

益州刺史.費禕和成都令鍾會也接到了來自於許都朝廷的推行軍屯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