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荊襄和豫州在抓緊趕製馬鐙的同時,北地的緊張局面絲毫沒有消解。

本來匈奴已經準備第二次的南下掠邊了,可自從知曉了曹彰、張郃都到了雁門關之後,也就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潛伏了起來,似乎在尋覓一個良機。

匈奴雖然沒有大規模的舉動,但是小規模的騷擾挑釁並沒有斷,這也讓營中諸將氣憤不已,幾乎天天都有人前往帥帳請戰。

這一日,雁門郡衛所之內,曹彰、張郃、夏侯霸、曹休等人一如既往的在帳中議事。

居於帥位的正是曹彰,張郃、夏侯霸等將分散坐落於左右。雖說張郃假節鉞為皇帝侍者,但畢竟曹彰才是北地主將,強賓不奪主嘛。

“稟報各位將軍,現在左賢王劉.豹已經遁回北方月餘,不見蹤跡,僅留下數十股小部隊襲擾我軍。”夏侯霸是雁門主將,對周邊事宜自然最是清楚,於是由他向在座的眾人報告了近時戰況。

非常之時,帥位上的曹彰並沒有磨蹭,而是直接開始發號施令,“本將以為,當下最好的對策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匈奴必會二次南下,北地邊線綿延數千裡,但在坐的你我都不知他們的突破口在哪裡。本將苦思許久,也終有對策,夏侯將軍聽令。”

平時是兄弟,怎麼鬧騰都可以,但戰時不同往日,必須上聽下達。

“末將在。”

座下的夏侯霸刷的一下站起身來,面對帥位,雙手抱拳聽候命令。

“傳本將將令,令各營加強戒備,斥候營依舊全部分散撒出,五人為一小伍,沿途刺探,深入匈奴境內不得超過二百里,無論是否有軍情,每日戌時之前必須回營報告。

令各地烽火臺由原先的五人小隊增至十人,往日裡有戰事方才狼煙預警。當下之際,不同以往,傳令各營,每日點燃狼煙以報平安無事。哪一日狼煙未起,便是有戰事。另外在每處烽火臺各設暗哨兩人,若有匈奴南下偷襲得手點燃烽火臺,也可速速來報。”

“諾”

“曹休將軍”

“末將在”

“汝麾下之虎豹騎,乃我大漢精銳之士。本將命令你,繼續養精蓄銳,但是一旦開戰,必須功成。‘首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

“末將領命。”

曹彰不愧是青年一代將軍裡面的佼佼者。這樣一來,即使敵人偷襲,無法點燃烽火告急,也無大礙。即便匈奴作假,還有暗哨,必可保萬無一失。

正可謂,“兵者詭道也”。

眾人聞聽曹彰的對策,無不驚歎,就算是一旁久經沙場的老將張郃,一時間也察覺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不知老將軍可還有所見教?”可曹彰還是表示了,自己對這個已經不在自己一營的沙場老將的尊重。

“北地各路軍馬調動均由將軍統領,老夫只是督軍。鎮北將軍之策,已然滴水不漏,老夫並無補充,將軍自行斟酌便是。”張郃平靜的說道。

“好,既然老將軍並無補充,各位就此各自歸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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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幷州新興郡以西二百里處,一支普通的五人無騎漢軍斥候,正在執行著刺探敵情的命令。

老丁頭,是個六十多歲的乾巴小老頭,無兒無女,是這五人小隊的小隊長。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他是幷州的老卒,聽說他年輕的時候,好像還跟過故幷州刺史.丁原。

按理來說,向他這個年齡早就該卸甲歸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一直待在軍營裡。

曾有人問過他為什麼,都被他罵了回去,“老子無兒無女,回去幹什麼?要是你給老子當兒子,為老子養老送終,老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問了,只當是這個怪老頭除了軍營無處可去。

說歸說,老丁頭卻著實是當斥候的一把好手,不講別的,能在這幾十年刀槍劍影中活下來的,又有幾個是等閒之輩。

他雖然為人怪癖,對手下的人卻是護短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