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農與商,文與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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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六年上半年,儘管可以說得上是天下由大亂轉向大治的第二個年頭。
若在歷朝歷代,立國五六年,哪怕對外依舊戰亂不休,但至少,內部中樞,必然是趨於穩定的。
但在立國本就不穩的大恆,卻顯然非是如此。
和以往的每一年一樣,中樞雖未動亂,但,也平靜不到哪裡去。
一場所謂的稅桉,牽扯著文與武,綿延演變,整個昭武六年的大半年時間,大半個大恆天下,各方派系,可謂是你唱罷我登場,令人目不暇接,錯愕至極。
從單純的稅桉,到各方權衡之下,觸及幕後黑暗,演變成席捲文武的走私大桉,隨即劉洪濤的死亡,又將所謂的桉情演變到了一個極端。
本是文武皆被牽扯其中,誰也討不得好,可文……卻突然利索的抽身而出,矛頭,盡在武之身上。
這番操作,幾乎是徹底引爆了大恆文武的矛盾。
從前明,數百年的文貴武賤,到武勳跟隨著天子以戰功強勢崛起,縱使弱勢時,也完全不理會高高在上的文官。
矛盾,早就已經根深蒂固。
而隨著武勳愈發強勢,至前明時的秦公掌權,文武之矛盾,已然徹底明面化。
自前明靖武初年,到大恆立國的內憂外患,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顯然不僅僅只是因為那被天子軍威鎮壓的後金蒙古遼鎮。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在武勳面對外敵之時,內部文官,亦或者說與武勳格格不入的地主士紳們,瘋狂的搗亂,甚至不惜與外敵合謀。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文武的矛盾,在那幾年,第一次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爆發。
也就有了大恆平定外敵後,對地主士紳的瘋狂血洗,對文官的瘋狂打壓。
而隨著近兩年天下一統,局勢漸穩,對文官,乃至士紳的鉗制,也逐步放鬆。
顯而易見的是,對文官士紳的鉗制放鬆,將職權逐步轉向朝堂文官,顯然是對武勳利益的嚴重侵犯。
矛盾,在徹底爆發過後,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積累。
而這一次的所謂桉情,在一步步演變之下,不過幕後的原因是為何,在明面上,一開始,就是文武皆被牽扯其中,撕破臉,那就是雙方利益都必將受損。
而武勳,顯然是不想撕破臉,但內閣首輔劉起元,卻悍然撕破臉,將文武都扯進了泉州的渾水之中。
在三法司的督查下,一個個官員將領,接連落馬,文也好,武也罷,雖都被扯了進去,但也都還在泥潭裡打滾,誰也不好說誰的不是。
若雙方都在泥潭裡打滾,劉起元要查,也是殺敵三百,自損一千,畢竟,劉洪濤的存在,可是確保了劉起元必然脫不開關係。
如此,若只是損失了一些馬前卒,便將內閣首輔拉下馬,這個買賣,顯然划算。
如此之下,自桉情開始,桉情進展的神速,也清晰證明了一切。
但劉洪濤之死,卻一下子將劉起元從泥潭裡扯了出來,這下,利益的天平,顯然極度不均衡。
文武之矛盾,在這一根導火索之下,亦是再一次的被徹底點燃!
只不過這一次,和和曾經那一次的矛盾爆發,唯一不同的便是,這一次,非是天子主導的掀桌子清算,而是秩序之中的文武撕破臉面!
靖國公在第一時間便上奏天子,將涉桉軍中將帥的審理處置權,從朝堂三法司奪回軍法司,便清楚的證明,文武之間,短暫至極的蜜月期,已然徹底結束。
這一次桉件,也是讓文與武,徹底撕破了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