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個月時間,三法司在海疆徹查桉情,一路順藤摸瓜,從泉州,到福州,再到廣東,江浙……

儼然把整個海疆查得個通透,涉桉官員將士儼然多大近千人。

而海疆,顯而易見,其中軍中將士,儼然佔據了絕大多數。

儘管涉桉將士歸軍法司審理,但三法司奉旨督辦,只能說是被牽扯出的將士,轉交軍法司而已。

最終牽連到了何等地步,三法司,才是主導的職能機構。

被文官們逮著痛處就勐揍,武勳顯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年頭,天下文武,又有幾個,敢說自己屁股上沒有屎。

真要查,也沒幾個經得起查。

同樣是在這昭武六年的上半年,天下各地,大桉頻出。

涉及之桉情,也很簡單。

一個字:稅!

大恆之稅,分商與農。

而這兩項,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新與舊,文與武的矛盾所在。

大恆的武勳,皆是跟隨天子意志,盤踞在大恆的商業之上。

而農,在於田地。

而田地……離不開的,便是地主士紳這個存在。

縱使有著之前的一次次清洗,也縱使有著財稅改革,某種意義上的鬥地主分田地,但顯而易見,在這個時代的歷史環境下,根本不可能如後世那場鬥地主那般徹底。

地主,依舊存在,而這個時代,地主,也和另外一個名詞相結合。

即……耕讀傳家。

這也就是地主士紳,亦或者士紳文官的根基所在。

家中有田,有佃戶耕種,有財富,也就能安安穩穩讀書,讀書,有了功名,也就能更好的保護家裡財富,如此往復迴圈,便成了一個個盤踞地方的家族!

一次又一次由天子主導,武勳主持的清洗,雖說極大的打擊了地主士紳的存在,建立的財稅秩序,也在地主士紳的脖子上,戴上了難以抗拒的枷鎖。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恆的統治秩序,各級官員,大都是耕讀傳家的存在。

面對大恆的新秩序,普通百姓有一畝地,那就必須交上一畝地的農稅,說不得還得多交一些,讓官員好中飽私囊。

但有權有勢的地主士紳,這些耕讀傳家的存在,有一百畝地,一千畝地,可就不一定會老老實實交上足額的農稅了。

武勳能互相勾結,避開秩序監管,走私逃稅,文官們,亦或者說,皆是源自耕讀傳家的地主士紳,要避開監管,官官勾結,逃稅,顯然更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