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命運,亦是無比之清晰。

而時至昭武五年末,用黑奴血汗修復的泉州港,已然隨著江南的安定,泉州市舶司的設立,慢慢的恢復著以往的繁華喧囂。

市舶司,無疑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從大恆首個市舶司,寧波市舶司設立起,市舶司的存在,便規範得清清楚楚。

市舶司品級雖不高,但地方衙門卻無權管轄,由中樞直接統轄,市舶司關稅之銀,亦是直接歸於國庫。

如此,顯而易見,市舶司無疑就是一個典型至極的位卑權重,且官路極其光明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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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海貿的飛速發展,事物的繁忙,市舶司衙門,自然是愈發龐大,權利,自然也是越來越大。

在昭武五年中旬,因市舶司愈發龐大的事物,經朝堂商議,更是直接將原本為正六品的市舶司衙門,直接改為了正五品衙門。

大恆各個市舶司衙門內的官員,自然是踏著東風起勢,大都被直接越級提升,就連原本正六品的市舶司市舶使,也大都被直接越級提拔到了正五品。

縱使現如今大恆秩序常變,官員的晉升,並不像前明官場僵硬時期晉升那般艱難,但官員的晉升提拔,天子一向都是極為重視。

要知道,從前明末年天子奪得吏部權利之後,至現如今,吏部都還未曾任命過尚書。

由此一點,便可清楚看出,天子對官員晉升提拔的看重。

更別說越級提拔晉升,從天子掌權,但凡出現越級提拔者,那必然是上達天聽,為天子欽定。

如此,完全可想而知,如此越級提拔,而且還是如此幾乎成建制的大規模越級提拔,有多麼罕見。

如此天大的喜事,自命令從中樞下達後,各地市舶司衙門,可謂是鑼鼓喧天,一片歡天喜地之景。

若非當前規矩森嚴,恐怕會是一片日夜笙歌之景。

張煌言自然也是極盡歡喜,要知道。在昭武三年,他還不過是正七品的縣令。

至今,不過兩年,便直接躍遷至了正五品的大員!

算起來,短短兩年,接連兩次越級提拔!

如此恩寵,如此風頭,極盡歡喜過後,便是難以抑制的惶恐。

飛得越高,摔得越慘,這句話,換做官場,可是同樣通用。

所說當初定邊縣的越級提拔,他還勉強有點政績作為支撐,但間隔不過一年,又來越級提拔,談何政績功勞?

沒有足夠且堅實的政績支撐,又如此出盡風頭,遭人記恨,那稍有不慎,恐怕就是跌落塵埃……

市舶司衙門,張煌言握著一封關稅匯總卷宗,眸中儼然已是從未有過的深深憂慮,乃至於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