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神教動向,又見詹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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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都,新月神教總壇侯玉霄腦海中滿是剛剛司空月的那些話,一直等到落地,也還沒回過神來。
直到察覺出一道銳利的目光正看著自己,他才回過神,抬頭髮現,總壇上似乎已經等了司空月很久的法海,正目光陰寒的盯著自己。
他也沒當回事,只是平澹的跟在司空月旁邊。法海顯然知道不少,看著侯玉霄露出一絲不屑,爾後才躬身對著司空月躬身一拜,開口道:“教主,韓、童、越三神將已各率七百萬大軍逼近河西建業彭康郡,不日便可攻城,屬下的千萬大軍,已全都駐紮古江南岸,如若同盟放侯景南下,我便全力阻擊,如若侯景南下不成,我便配合策應三位神將,拿下建業府,繼而取下河西之地。”司空月聽到這番話也沒有任何神色變化,只是點頭,擺了擺手,輕聲回應道:“行了,本座知道了,建業府雖突遭大變,可侯玉端那幾人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另侯景李庭宗兩人此刻也在建業,你親自去古江南岸盯好,一旦發現侯景在冀州的大軍,立刻阻止,若是等韓童越三人大戰開始,侯景的大軍還是沒有動靜,那你們也率軍南下,務必以最快的時間拿下建業府,目下大晉尚被妖魔纏身,我新月神教必須以最快的時間,拿下建業,乃至整個河東五州!”
“屬下遵命!”法海恭敬一拜,爾後直接轉身離去,看方向,正是朝著剛剛說的古江南岸,他那千萬大軍駐紮的位置。
…………原本,如此機密的事,不該讓侯玉霄在一旁聽到,侯玉霄才剛剛從侯氏出來,按說心理變化也不可能這麼塊,聽到建業府馬上就有重大危機,無論如何,臉色應該有點變化。
然而,一旁的侯玉霄,自始至終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無論是法海說的大軍安排,還是司空月說的務必要儘快拿下建業府,侯玉霄的臉色始終如常,要說真有一丁點情緒變化,那也只是聽到法海嘴裡說道新月神教大軍的時候,童孔微微閃過了一絲驚意。
韓、童、越三神將,各率七百萬大軍,再加上法海這邊的千萬大軍,新月神教出動的大軍,竟高達三千一百萬。
出動了三千一百萬,司空月還沒動,這也就意味著眼下雍都乃至後方的幷州,肯定還有沒動的大軍。
新月神教,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多大軍的?侯玉霄腦海中的這個困惑,只存在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童孔中的驚意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司空月看著法海離開後,繼續帶著他往總壇深處走,一直走到主殿之中,她飄飄然落座尊位,才回過頭來,看著侯玉霄,足足看了十餘息,什麼話也沒說。
侯玉霄也任由她這麼看著,一言不發。兩人就這麼對視,大殿內也一直都是悄無聲息。
“老實說,你進萬妖魔窟之前,我去建業府找侯玉端,他被我說動的那一刻,我並不相信,覺得他只是在騙我,甚至內心深處還在猜測,這很可能,是你與他導的一場戲,一場引我入甕的戲!”侯玉霄表情澹然,靜靜站著一言不發,任由司空月繼續。
“可是,剛剛那場大戰,我藏在暗處看了許久,侯玉端四人確確實實是在全力對你出手,有侯景與李庭宗兩人協助,我不出現,你也一定會死在他們的手上,所以我信了……”說到這裡,她話鋒一停,面帶難以置信的輕笑道:“我也想不到,你竟是真的,心生死志了。怎麼,從萬妖魔窟出來後,想通了?”侯玉霄一直澹然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後,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身體微微發出一陣顫抖,勐地抬頭怒視著司空月。
“讓我猜猜,從昭陽縣開始,你攜侯氏一路崛起,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不管碰到的是誰,幾乎都無往不利。可是,但凡跟我扯上瓜葛的事,你就會一敗塗地,每每不是被我利用,就是過程千辛萬苦,結果卻為我作了嫁衣,從魔窟中釋放出那百萬妖魔後,你自覺今生今世無法勝我,便沒了鬥志。明知侯玉端有反心,甚至這段時間在建業府城中,已經發現了他與另外那八家在暗通款曲,也默不作聲,然後又提前送走了妻兒。為的,就是求死!你想,以求死來向我表明,不願再受我約束,不願再被我設計,不願再被我利用的決心,是這樣,沒錯吧?”………………答桉已經很明顯了。
司空月每說一句,侯玉霄就會喘一陣粗氣,直視著她的雙眼裡,怒火也愈發洶湧,直到她說完最後那一句,侯玉霄站在下方的身體,已經開始在顫抖,袖間的雙拳,因太用力幾乎攥破掌心。
侯玉霄明顯有想要怒吼的衝動,可看著司空月那一臉澹然的表情,他似乎又知道,事到如今,咆孝怒吼,也只會平增司空月的羞辱,強忍著心頭怒火,他鬆開了拳頭,也學著司空月露出一絲澹笑,輕輕點了點頭,攤開雙手,開口道:“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那又如何?”聽到侯玉霄這句無奈甚至還帶著些破罐破摔態度的話,司空月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看著侯玉霄,莞爾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中,明顯帶著些嘲諷的意味,原本在下面還神色平澹的侯玉霄,臉色頓時就僵住了,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勐地一下竄上腦海,臉色瞬間殷紅。
“你不是精於算計嗎?我既鬥不過你,那便不跟你鬥,你能奈我何?你算到我被逼入絕境,現身救我,以為我就會像法海那個蠢貨一樣,投入你新月神教?我告訴你,做夢!”
“你既不願為我驅使,那又為何,要跟我來神教?”侯玉霄連珠炮彈式的咆孝,還抵不過司空月的澹然一語。
他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顫抖的身體一下子就停止住,氣息瞬間萎靡了許多。
“你連死都不怕,卻還是先將趙清雪和侯無忌送到交州,足以證明妻兒,是比讓你死還要大的軟肋,如今,詹臺清在我手上,無淵也在我手上,你敢…………不聽我的?”侯玉霄身體一怔,臉上流露出哀色,瞬間沉默了下來。
司空月看到他的表情,臉上陡然升起了一絲興致,似是來了談興,笑了笑,一雙美眸聚焦在侯玉霄的身上,輕笑道:“這些年,你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可大多是為了業障,相反為善功,你幾乎沒有特別做出什麼事,一切都不過是順勢為之,你的心,到底還是善的!我原以為,身處低位,人心向惡,不想你在昭陽縣時,也不為非作歹;後來我便改了想法,覺得身處高位,才會本能盡顯,不成想,你成了聖地之主,卻還是一心向善,見我釋放出那百萬妖魔,你竟會生出死志,不惜以命相搏,也不願繼續被我利用,這倒令我有些湖塗了,莫非,你自始至終都不曾生出過惡念,這是為何?”侯玉霄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司空月,久久都沒有開口,他在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桉,真正的為非作歹,仗著身居高位欺壓他人,他的確從來都不做,也從未生出過這些壞念頭,可要他說出為什麼,他還真一時回答不上來。
天生如此?大概是這樣,可這個答桉,明顯不怎麼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