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的真正實力,一直都是個謎。

但天下間,無論是誰,都不敢小覷她。

她迄今為止,只在世人面前出手過一次,那就是新月盛典上揮手斬龍餘,哪怕不是全盛時期的龍餘,可揮手斬殺,那也足以震動世人了。

如果說新月盛典上司空月的出手,還只是引起了世人的警惕,那麼兩年前,在萬妖魔窟,聽到姜天命說出,司空星洲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死在司空月手上,世人對司空月,就只剩忌憚了。

司空星洲,那是天下第一。

這意味著,早在很久以前,司空月就已經取代了這個天下第一,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實力又提升到了什麼層次,誰能知道?

天下人怎麼想司空月不知道,可侯景、李庭宗與侯玉端三人,對她肯定是驚怒交加,這一點建業府城所有在場的人,都能確認。

因為司空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帶走了侯玉霄,她甚至都沒說一個理由,也沒有給侯景三人任何表示,輕輕揮手就捲走了侯玉霄,然後頭也沒回的消失在府城的上空。

今日之事發展到現在,不殺侯玉霄,將會有多大的麻煩,侯景、李庭宗、侯玉端不知道麼?

當著侯氏所有人,天下人的面,被無情揭穿甚至還差點身死,侯玉霄現在是還沒從情緒中甦醒過來,一旦恢復,可以預見,他對三人,甚至是侯氏的絕大部分人,都會無比仇視。

而就眼下,新月神教和侯氏的關係。

放走侯玉霄,就等於平添了一尊大敵。

尤其是剛剛司空月的那句“以你的實力,不至於被困殺於此”已經表明了侯玉霄的真正實力,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放走這麼一尊大敵,侯氏今後,必寢食難安。

侯景、李庭宗、侯玉端,難道不知道?

他們肯定知道,可迫於司空月的壓力,他們還是沒有作出任何阻攔,甚至一句多話,都沒有。

侯景看著被帶走的侯玉霄,神色始終都很低沉,過了許久回過頭看著侯玉端,緊接著又環顧了侯玉成三人,眼神裡這才露出了一絲柔色。

“父親為報仇潛藏晉庭多年,讓你們四人,受苦了!”

四人臉上都微微有些不自然,雖說侯通離開確實只有十七年,可算上他們在侯玉霄的五行天裡閉關的歲月,起碼也有快兩百年了。

兩百年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即便知道眼前站著的侯景,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四人的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最起碼,接受的沒這麼快。

四人臉上的表情,並未逃過侯景的眼睛,他的臉色倒始終如常,四人的反應,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欣然接受了自己,他反倒會覺得不正常。

“為父當年詐死,實是情勢所逼,琴劍山莊驅逐我時,已廢了我的根骨修為,若是當時就暴露修為殺趙破奴,必會被山莊知曉,彼時的我,不過陰陽境修為,一旦山莊來人,屆時不但自己的命保不住,連你們的命,也一樣保不住……”

侯景說到這停了一下,見四人的臉色還是沒有變化,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凌空一抓,一道狼狽的身影頓時就出現在他的手中,正是一直被孤零零放在邊上的趙破奴。

“此子當年殺了你們大哥,羞辱你們四人,為父兩年前踏破琴劍山莊,留下他的性命,便是想交由你們四人處置!”

趙破奴已經被控制住了,被提到侯玉成四人面前時,本就滿是懼意的臉色,頓時又添上了一層恐慌,他張嘴似是想要求饒,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顯然是被侯景給控制住了。

看到趙破奴狼狽不堪的模樣,侯玉成四人的臉色,頓時都齊齊露出了一絲解氣,似是回想起十七年前,趙破奴在侯氏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四人死死盯著他,一動也不動。

過了許久,還是最先冷靜下來的侯玉端,先開口了。

“暫時將他收押吧,殺大哥,辱我四人,讓你如此輕易就一死了之,豈不便宜了你,就留在侯氏詔獄,讓我們四人生生世世折磨,也好解我四人心頭之恨!”

“不錯,關住他,我每日都要羞辱他一頓。”

“哼,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我每天都要抽夠一萬鞭。”

聽到四人滿是恨意的話語,趙破奴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將來的悲慘命運,身體顫抖不止,童孔中滿是死寂,如若不是被侯景控制,只怕他會選擇立刻自爆而亡。

而一旁的侯景,則在聽到四人的話後,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