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啟齒詢問和男孩子定親的事情,這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失自尊了。

她是不是沒有安全感了,是不是沒有耐心了,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這於鳳鳴來說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情。

他不想鳳鳴再說下去:“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鳳鳴不吭聲了,卻滿面的委屈。

賈玉軒又說:“有一件事情,我本不想讓你提前知道,因為提前知道沒啥好處。”

這時,二人來到了人工蓄水池前。

賈玉軒附身吹了吹蓄水池的水泥沿,坐在了池沿上,然後他伸手牽過鳳鳴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邊。

鳳鳴心裡又開始糾結賈玉軒不想提前讓她知道的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是他父母不同意,可她總感覺爺爺是一家之主,是做得了主的,何況她第一次去他家,爺爺就說她是孫媳婦兒。

“別糾結了,我現在就告訴你。”賈玉軒很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說。

賈玉軒又說:“其實呢,今晚上回去,就是特意拜託爺爺去辦那件事的。”

“什麼?”鳳鳴一臉的期待。

鳳鳴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迫不及待,便垂下頭,又說:“伯說了,不要什麼彩禮的,我們不是那樣的人家。”

鳳鳴說罷,便一直低垂著頭,好像做了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她身為女孩子,現在要求男方趕緊舉辦定親儀式,確實是一件很失尊嚴的事情,可伯一直擔心,伯不能尋到廠裡當面問賈玉軒,此刻是二人世界,自己可以當面問他。

“定親儀式有那麼重要嗎?”賈玉軒望著難為情的鳳鳴笑了起來。

他將鳳鳴的手拉到胸前抱著,說道,“好了,本不想提前告訴你,我看你現在跟伯一樣,糾結成心事兒了,先提前透露給你。記住,事以密成,語以洩敗,不許與外人說,包括家裡人,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鳳鳴側身望著他,一臉的虔誠,準備傾聽他要透露的事情。

他也側身望著鳳鳴那張精緻的五官,雖說呆板,他卻喜歡得發瘋。

他抬手捋了捋鳳鳴額前的亂髮,開始娓娓道來,給她透露自己的謀劃。

原來,在市裡有一所省重點大學,這所省重點大學裡有一個學院,名叫供銷學院,這個學院的學生,全部來自於全省供銷系統的在職職工,是帶薪上大學,畢業之後國家承認學歷,但畢業之後必須回原系統工作。但是再回系統工作,就不是工職待遇了,而是幹部待遇了。

這個學院,每年招收幾十名學生,只面向全省的供銷系統招收,名額有限,每兩年才分到縣裡一個指標。但如果上邊有人,那就另當別論。

縣社曹主任今年年底就該辦退休手續了,賈玉軒想趕在他退休之前,將這件事情給辦了,畢竟他女兒瑩瑩還是鳳鳴的嫂子,轉來轉去都是親戚。再就是,他有個大學同學,名叫白楊,白楊因為叔父在那個學校任書記,白楊本科畢業之後直接去那個大學做思政工作了。也就是說,學校那邊,也可以說得上話。

所以說,那個大學裡有認識的同學,縣社一把手和自家關係向來交好,賈玉軒今晚回去,特意讓爺爺提前去找曹主任打招呼,今年送鳳鳴去供銷學院上大學。

如果今年不將鳳鳴送進供銷學院,明年縣社換了一把手,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至於說他和鳳鳴定親的事情,他心知肚明爸媽的態度。

爺爺是一家之主,現在由爺爺壓著,爸媽也不敢表態,但他完全知道,爸媽是相不中鳳鳴的,等鳳鳴去省大學的供銷學院上大學了,她以一個在讀大學生的身份來和自己定親,那樣的話,她的整體格局就提高上來了,爸媽即便心有不悅,也無話可說了。因為鳳鳴讀完兩年大學,回原系統工作,身份就不同了,直接就是領導班子成員了,如果時機成熟,也可以上調到縣社工作。

賈玉軒從在車間第一眼看到鳳鳴,就在心裡謀劃這件事。

現在,這件事開始實施了,他感覺成功的把握很大。

他本來打算,等事情辦成了,再告訴鳳鳴,可鳳鳴現在也被她伯媽給感染得開始糾結定親的事情,都糾結成心事了。

沒辦法,那只有先透露給她了。等到秋後鳳鳴去供銷學院上大學了,他會抽出時間,與鳳鳴舉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定親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