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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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和賈玉軒回到廠裡,賈玉軒將車停在了保衛科前邊的空闊處,二人步行回辦公區。
棉廠沒大放假之前,賈玉軒經常用的那輛小車一直都停在辦公區門洞的外邊。現在大放假了,再停在那裡,有些礙眼了,停在西門那裡雖說不方便,卻不礙眼。
棉廠是個不夜城,從黑暗的外邊一回來,眼前一下子亮堂了。
沒放假之前,這個時候空蕩蕩的棉垛區會有很多職工打牌娛樂,這個棉垛臺上一攤兒,那個棉垛臺上一攤兒,家屬區的孩子們胡亂跑著,很是熱鬧。現在大放假了,家屬區的職工大部份都是一頭沉,家裡種著幾畝地,放假了也急著回家照應,沒回家的職工大概是正圍著飯桌在家裡看電視,也沒有孩子跑出來玩,整個廠寂靜得像一個無人王國。
這個季節的夜晚,最為愜意,沒有蚊蟲之擾,只有夏風拂面。
快走出內場時,賈玉軒心想,他和鳳鳴在外人眼裡雖說是未婚夫妻,但未婚夫妻晚上也不能睡一塊,時間尚早,他和鳳鳴回到辦公區也是各回各的房間睡覺,這樣美妙的夜晚怎麼睡得著,各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眠,不如在外邊多坐兒,難得的二人世界。再就是,大白天他還要忙碌新業務了,不如趁這美妙夜晚,在棉垛區去坐坐。
但是他又擔心,過一會兒家屬區的職工飯後閒了,帶上孩子來棉垛區玩,發現他和鳳鳴坐在那裡,不好意思過來了。於是,他又望向北邊。
北邊的水塔附近,有一個正方形的蓄水池,磚和水泥砌成的,有幾間房那麼大,池沿有半米多高,水位低於池沿有十公分,職工平時經常在那裡涮腳踏車。
“鳳鳴,難得清閒,我們去那邊坐會兒。”賈玉軒用手指著水塔附近的蓄水池。
鳳鳴自然言聽計從的點頭。
其實呢,鳳鳴最近一直想和賈玉軒談談她伯的心事,那就是什麼時候舉行個定親儀式,按伯的話來說,也不圖分文的彩禮,一個定親儀式而已,半天的時間就夠了,公家的人有禮拜天,抽出半天時間就有那麼難嗎?
賈玉軒的父母都是縣領導,他又是棉廠的廠長,廠裡那麼多的事情他都處理得過來,一個定親儀式就偏偏沒有時間了嗎。
她理解伯的心情,伯生日那天的下午後晌,賈玉軒去接她,伯當著賈玉軒的面就一直話裡話外的提到定親的事兒上。
其實,外人不知道伯和後孃對這件事有多急,鳳鳴是最知道的。伯生日她提前一天回家,晚上睡前上茅廁,聽見伯和後孃一直在嘮叨什麼,她出了茅廁放輕腳步去廚房門口的臉盆裡洗手,隔窗聽見後孃嘆氣。
“這都退親幾個月了,那廠長送她回來,她也沒讓人來家,將來萬一被那廠長閃了,可就要命了。”後孃說。
“應該不會,鳳翔不是說他人很靠譜嗎。”伯說。
“鳳翔才接觸他幾次?”後孃說。
“鳳翔媳婦兒最把他的底兒,春節不也一直誇他靠譜嗎。”伯說。
“是呀,都說他靠譜,現在咋不靠譜了?鳳鳴為他退親,他咋沒事兒人一樣,連個定親儀式都沒有。”後孃說。
“放心,明天他來接鳳鳴,我得敲打敲打他。”伯安慰後孃。
“這事兒都愁死人了。”後孃說。
“瞧你那點出息,我養大的閨女,我還挑著嫁呢,愁個啥?”伯訓斥後孃。
……
那一刻,鳳鳴才突然意識到,賈玉軒應該給她個定親儀式。第二天下午六點他來接自己,伯率領全家早迎出村去接他,把他接回家喝茶吃果點,伯在談話中一直扯到定親儀式上,說什麼村裡的規距,不定親來家不好看,村裡人背後會戳脊梁骨等等,當時賈玉軒聽了卻笑而不語。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就想和他談定親這件事,又感覺他都已經去了自己家,回去之後他肯定主動操辦定親的事情,可他像啥事沒發生一樣,隻字不提,她想和他談,最近他又忙得很,棉廠也不收棉了,職工天天閒得跟狗亂蛋似的,扎堆打牌噴閒空兒,他這個做廠長的也不知就那麼忙,有時候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
現在可是難得的清閒,難得的二人世界,當然也是難得的機會。
於是,鳳鳴拭探著說:“其實呢,我伯有一件心事……”
“我知道。”賈玉軒打斷她的話說。
“你知道?”鳳鳴吃驚的望著他。
“不就是舉行個定親儀式嘛。”賈玉軒微微一笑說。
鳳鳴有些難以置信:“既然你都知道……”
“鳳鳴。”他又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