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正使出吃奶的勁兒要把毛衣套在賈玉軒身上。賈玉軒卻開始反抗起來,大概是疼得受不了了。

這時,外邊傳來丁主任的聲音:“賈廠長,賈廠長你在嗎?”

丁主任喊過之後,也和鳳鳴一樣,又輕輕叩起了敞開的房門。

“進來。”賈玉軒像是遇到了救星,他一邊掙扎一邊回應。

鳳鳴很著急啊,她著急趕緊將毛衣套在賈玉軒身上,現在頭這一關都過不去,那可不行。只要能讓賈玉軒的頭鑽過毛衣領子就完事大吉了,她這輩子就再不說打毛衣這回事兒了。否則,領子可是要真拆了重新打,那不要她命嗎。所以,鳳鳴著急想趕在丁主任進來之前,趕緊讓賈玉軒的頭透過毛衣領子。

於是,她一邊安慰賈玉軒“別動別動,很快就好了”,兩手一邊扯著毛衣向下用勁,她的整個身體幾乎都懸空了,她把整個體重的力量都用上了。儘管如此,那毛衣領子就卡在賈玉軒的鼻樑和耳朵部位,怎麼也不肯再往下挪動一點了。

賈玉軒實在承受不住了,又不忍搡帶鳳鳴,去推她。

這個時候丁主任來了,他像遇到了救星,本來想讓丁主任進來幫忙套上毛衣的,可丁主任偏偏就遲遲沒有進來。於是,賈玉軒就大聲喊丁主任:“丁主任,快進來幫忙。”

賈玉軒這一大聲喊,丁主任終於進來了,卻是慢悠悠的進來了。因為他聽到裡面的動靜不對勁,像男女之間正做那種事。

丁主任一進來,就像一個偷窺者,很不自然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張望,叫道:“賈廠長。”

“快來幫忙。”賈玉軒不耐煩的說。

丁主任見鳳鳴正在給賈玉軒頭上套毛衣,又見她身體幾乎懸空,而賈玉軒是雙手抱著頭在掙扎,眼前的畫面與他想像的不一樣,他有些小失望,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試毛衣呢。”他說著,這才放心的走過來了。

鳳鳴還想著再加把勁就成功了,但丁主任過來了,她可不想當著丁主任的面玩拙,再玩拙她就沒一點面子了,便趕緊改變方向,由套毛衣變成了取毛衣,想趕緊把毛衣取下來。

誰知道,往頭上套毛衣不容易,脫毛衣也不容易。那毛衣卡在賈玉軒的鼻樑和耳朵那兒穿不進去,現在脫它下來,它還不樂意,鳳鳴拽了幾拽,硬沒把它拽下來。

隨著鳳鳴的用力,賈玉軒痛苦的吸裡哈拉的,身體也跟著抽搐。

“丁主任快幫忙取下來。”賈玉軒有些急切。

套毛衣變成了取毛衣。

丁主任畢竟是男人,力氣到底是比鳳鳴大。鳳鳴閃開,他上前,兩手扯著毛衣,一使勁兒,隨著賈玉雨軒哎喲一聲的慘叫,毛衣一下子被取下來了。

在看賈玉軒那張好看的臉,就跟水煮的一樣,通紅通紅的,還橫著一道深深的紫紅勒痕,特別是那兩隻耳朵,不但通紅通紅,還被弄的又肥又脹,鼻樑也破皮了。

賈玉軒如死裡逃生一樣,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拿過他剛才脫下來的毛衣穿上,穿過領子時,碰到了鼻子上的勒傷,疼得他直吸氣,穿上毛衣他便下意識的用手去摸鼻樑,當摸到破皮處,就跟被蛇咬到似的,立即縮回了手,疼的他直皺眉。

他也知道,全棉廠的人都認為是他從那個磚廠老闆手裡硬將鳳鳴給搶過來的,平時很寵鳳鳴,啥事都依著鳳鳴。現在鳳鳴給自己打的毛衣又如此不成功,孫玉玲早宣揚的全廠皆知。此刻當著丁主任的面,他也想扯大旗做虎皮,虛張聲勢一下。

於是,他很大聲的斥責鳳鳴:“你這是要謀害親夫嗎?”

鳳鳴有些無地自容,賈玉軒說她謀害親夫,明知是佔她便宜,卻無言以對,要是平時她會反擊的,此刻卻像個犯錯的孩子,羞澀的背對著賈玉軒,望著桌子上那些管理書籍,一聲不吭。

丁主任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了聲。

剛才他在外邊,他聽到內室的動靜和對話,以為二人大白天在內室幹那事呢,當時還直納悶,賈廠長做事一直嚴謹,幹這種事不可能不上門。所以,當賈玉軒喊他進去,他更納悶,這是讓他進去做見證嗎?見證他和林鳳鳴已經幹那種事了,以後林鳳鳴就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