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帶著吳苟道跟著小太監來到午門,此時原本把守午門的京營兵士已換裝為御林軍打扮。

有不少工部的派來的匠人正在粉刷午門的城牆,前幾日的戰火讓午門外牆有不少損傷。

辛焯即將登基,工部已經命匠人們通宵加班,務必在新皇登基前把午門整修一新。

至於宮內的損毀,只能由太監們先大體修理一番,等應付過登基大典,再由工部派人整修。

午門的守門校尉換成個新面孔,肖華飛並未見過此人,當下也沒多想,等守軍驗看過小太監的出宮令牌後,先把小太監等人放了進去。

宮裡出來的那名小太監,好像急於回宮覆命,隔著禁衛想要告罪先行一步,肖華飛不以為意,便讓小太監等人先走。

肖華飛拿出了影龍衛的金牌,雖然還是馮克明的那塊金牌,但朝中已無人不知,肖華飛將接替馮克明成為影龍衛的正牌指揮使。

守將接過金牌仔細看過,並未多說什麼,把金牌交還給肖華飛。

肖華飛以為已經無事,剛想帶著吳苟道一起入宮,可是午門守將卻抬手攔住了二人,只許肖華飛一人入宮見駕。

「這位是影龍衛肖大人吧,讓你的手下等在宮外吧。剛才本將看過上命,皇太孫殿下只召你一人入宮,這已是天恩浩蕩。此乃宮中禁地,閒人免進,本將不能讓你帶著手下一起招搖過市,免得壞了宮裡的規矩。」,守門將校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直接將吳苟道攔在了宮外。

肖華飛不想與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角色發生衝突,再說對方說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他以前入宮時也沒帶過手下,現在宮裡恢復秩序之後,有這樣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對方話說得有些難聽,但肖華飛已打算先忍下這口氣,讓吳苟道帶人在宮外等候便是。

這時一頂官轎在金水橋前落下,趙宏錦下轎現身,趙千里則從轎後翻身下馬,護衛在趙宏錦身邊。

趙宏錦離得老遠就對肖華飛拱手寒暄道:「小肖大人安好啊,為何在宮門前乾站著,殿下怕是也召你議事了吧。」

肖華飛連忙還禮道:「趙大人午安,一夜未見,您老好像又年輕了幾歲啊,正是殿下召下官入宮議事,只等驗看過入宮令牌,下官便要入宮了。正巧您老到了,那下官便跟著您老一起入宮吧。」

趙千里尷尬的向著肖華飛行禮問安,名義上趙千里還在影龍衛的編制內,見到了上官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肖華飛只是輕輕對趙千里點了下頭,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趙宏錦人老成精,知道肖華飛不待見趙千里,於是笑著說道:「前幾日京中不太平,等眼前這些事忙完了,老夫做東,在家裡宴請小肖大人,還請小肖大人一定賞光啊。」

肖華飛不能無視這個老傢伙,當下也笑著回道:「老大人客氣,晚輩一直想登府拜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趙宏錦見肖華飛答應的挺痛快,便笑著抬起肖華飛的手臂一起往宮裡走。

讓肖華飛感到奇怪的是,午門守門將校並未驗看趙宏錦的入宮官憑,而是直接放了二人進門。

趙宏錦與肖華飛一起向前走了幾步,肖華飛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心裡覺得有些彆扭,心中有些奇怪,便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趙千里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與趙宏錦身後七八步外,這小子怎麼跟著一起進宮了?

肖華飛忍住胸中怒氣,假笑著對趙宏錦問道:「敢問老大人,千里兄這到宮裡也是面見殿下的?」

趙宏錦目露疑惑,不知道肖華飛為何這樣問,心裡也沒多想,於是實話實說道:「老夫近幾日身子骨不太好,千里這兩天又沒差事可做,

家中夫人不放心,便讓他一起跟著來了。殿下並未傳喚於他,肖大人這裡有事,想要千里去辦嗎?」

肖華飛又看了午門那邊一眼,只見那個守門校衛,笑著看向肖華飛這邊,臉上表情多少有些不屑。

「瞧晚輩這腦子,落了一件重要東西在宮外,殿下那邊還等著要,請趙大人先行一步,晚輩取了東西就回來。」,肖華飛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打算讓趙宏錦先行一步。

趙宏錦搖頭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總是這麼毛躁,要呈給殿下的東西怎能不隨身攜帶,小肖大人快去吧,老夫先行一步,一會咱們在殿下那裡再見面。」

肖華飛拱手苦笑,目送趙宏錦與趙千里向著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