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齊家小輩與保寧縣令扛下了所有罪責,但背後到底是誰主使,只要不是傻瓜,誰又能猜不到。

雖然重熙皇帝沒有下明旨,揭露齊家父子的罪孽,可再讓齊家重回朝廷,還是讓絕大多靈數在場的官員無法接受。

盧丞相說完,很多官員與勳貴們紛紛點頭,誰也不希望在身邊出現規則的破壞者,哪怕這對父子在朝中人脈深厚。

辛焯聽到歸尚書的話也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這老傢伙表演半天,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文官們可以不在乎齊家與齊王有關係,可他身為谷王府出身的皇孫,就不能不在乎了。

前有殺父之仇,後有奪宮之恨,只要和齊王粘邊的人,辛焯恨不得全弄死他們。

歸志勉被盧尚書的話點中了要害,臉皮有些發紅,不過卻不肯後退。

其實歸志勉這幾天仔細觀察過盧尚書的言行,能夠感受到盧丞相退意已決,便想要賭一把,將齊家父子重新弄回京城來。

齊家父子寫給歸志勉的密信中,明確表示,只要歸志勉肯幫這個忙,齊家父子二人,願意將歸志勉送上丞相的寶座。

哪怕歸志勉在政務上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而且還比較昏聵,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還是讓這位官迷出手博了一把。

辛焯已重新坐回主位,他對這位戶部尚書失望已極,打算登基後便要找個由頭,把這老傢伙打發回老家。

歸志勉不肯輕易認輸,繼續說道:「老臣所言,皆是出自忠君愛國之心,還望殿下與丞相大人明查。」

趙宏錦突然向前幾步,看著歸志勉冷笑道:「本來戶部的事與兵部無關,可是老夫對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的人,最是看不慣,有些話本不想今日說,可現在不說不行了。」

眾人的注意力被趙宏錦的話吸引過來,心中猜測這位老好人侍郎想要幹什麼。

肖華飛冷眼旁觀,以他對趙家叔侄的瞭解,這二位均是無利不起早的主,要不是另有所圖,趙宏錦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

趙宏錦見眾人成功被自己吸引,向著辛焯躬身一禮,從袖中拿出幾封信函。

辛焯心中狐疑,不明白趙宏錦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對趙宏錦堅守皇宮不退的行為,很有好感。

「趙侍郎不必多禮,平身吧,不知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趙侍郎謝過辛焯,然後轉身對著群臣說道:「老臣有一侄子,曾在影龍衛中當差,受馮克明所命,近來藏身在齊王身邊,充作內應,這點肖大人可以證明。」

說完趙宏錦在人群中找尋肖華飛的身影,可是看了半天,只見人頭攢動,卻沒有發現

肖華飛站在哪個位置。

肖華飛大致猜到這個老狐狸沒安什麼好心,全當沒聽到趙宏錦在找他,反而讓金朋義擋在自己身前。

金朋義嘿嘿一笑,往前邁了一步,嘴裡喊道:「侍郎大人有什麼事就快說,議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啥事也沒說明白,就別賣關子了。」

肖華飛打定主意不冒頭,省著被這些老傢伙當槍使,既然讓他旁聽,索性旁聽到底。

趙宏錦見肖華飛不肯應聲,只得繼續說道:「老夫那侄子在齊王那裡,搜到齊家父子寫給齊王的密信四封,信中全是諂媚、投靠之辭。如此貳臣怎可再召回京城,難道不怕奪宮之變再次上演嗎?」

辛焯心中陡然一驚,忙命人從趙宏錦手裡接過書信,親自看起來。

殿中官員均伸長了脖子,望向辛焯那邊,有些人甚至擔心,齊家父子的書信中是否會提及自己。

那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在現在這個當口,一旦牽連到齊王的案子中,丟官罷爵只是開味小菜,***光才是正常的結局。

辛焯飛快的看過幾封書信,臉色漸漸變得有些發青,額頭上的血管鼓的一跳一跳。

「敗類!斯文敗類!」,辛焯氣的將手中的信全扔到地上,覺得還不解氣,用往上狠踩了幾腳。

歸志勉用力嚥了下吐沫,這時想不為齊家父子說話,也不行了,強壯著膽子說道:「殿下先不要發火,書信之類的東西,可,可以作偽,不如把信給臣等看看,驗明真偽後再處置不遲。」

辛焯城府還不夠深,無法掩飾心中的恨意,眼中射出熊熊怒火,抿嘴冷笑道:「歸愛卿說得極是,本宮聽人說,朝廷向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來人!把信拿給各位大臣細觀,想那齊家父子為官多年,各位大人對二人的筆跡不會陌生。此信是真是假,全由列位愛卿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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