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西移,司南奉瑾蕭炎的命令,拿著些筆墨紙硯,要送到學堂去,臨走前還拿到了任家大院做給他們的新衣裳。

司南來到學堂門口卻發現大門未鎖,也沒有插上門栓。他心想,許是王柳姑娘受了驚嚇,一時忘了也有可能。誰知剛走進院門,就瞧見地上躺著個黑影。

司南走進黑影,心中愈發不安,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不會是王柳姑娘吧。藉著明亮的月色,司南瞧清了地上的人影,果然如他所想。

地上的女子清瘦細弱,淡青色的長裙上沾了不少灰,原本如玉的面龐也腫脹如發酵的麵糰,只能隱約從她妖嬈的身姿,白皙的面板中中看出她原本的美貌。

真是可憐。司南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他忙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紙硯,想去扶地上的王柳。但男女授受不清,地上的女子又似乎與自家將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並不敢直接攙扶王柳。

思前想後,他將自己新得的衣裳蓋在王柳身上,多少擋點風。然後他飛奔回大院找自家的將軍。

他一見到瑾蕭炎就忙說,“將軍!王柳姑娘遭人毆打不省人事!”他並未注意到將軍身邊還有另一個姑娘,正是任家當家小姐任銀行。

瑾蕭炎聞言先緊張的看了一眼任銀行,才對司南說:“細細道來。”

司南一看這情形,哪有不明白的,深怨自己糊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說下去了。

“末將,剛到學堂院裡就看見王柳姑娘躺在院中不省人事,身上傷痕累累,就自己的衣裳給了她,連忙回來找您。”

瑾蕭炎聽完向任銀行道:“王柳姑娘是我少時友人。我離鄉時身無分文,是她塞了十三個銅板給我。她於我有恩,我無法看著恩人就此香消玉殞。能否請任小姐借我兩個手腳麻利的婆子和一名大夫?”

任銀行聽了此話自然無有不應,忙,吩咐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兩個婆子和院裡最好的大夫,跟著瑾蕭炎和司南前去救人。

學堂就在任家大院對面的長巷裡,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兩名婆子事先得了司南的訊息,手裡拿著披風和擔架。

看見地上的王柳,老師見過大風大量的兩名婆子也不由的嘶了一聲。

“真是可憐的小妮子喲。”

跟來的大夫先上前把脈,又翻開王柳的眼皮看了看,從藥箱裡的一個瓶子中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其中一個婆子,說:“先將這枚藥丸給這位姑娘和水服下。然後將她抬到避風的地方。”

瑾蕭炎適時開口,“送到我的屋子裡去吧。”兩名婆子面面相覷,司南看了看瑾蕭炎的臉色,便開口道:“送到將軍的舊屋去。”

兩名婆子這才將藥丸給王柳服下,又用手裡的披風裹住女子瘦弱的身體,將她放到擔架上,抬著去了瑾蕭炎的屋中。

到了屋中大夫又給王柳開了幾副藥,並囑託道到:“這位姑娘傷勢嚴重,但並未傷到要害。這幾天不可沾水不可見風,好生將養不日便可痊癒。”

聞言瑾蕭炎抱拳到:“多謝大夫。”然後又囑咐將兩位婆子送回去,因為舊屋不大,沒有多餘的房間安置兩位個婆子。只能讓二人白天再過來。

送走大夫和兩位婆子,瑾蕭炎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司南忙回到,“末將回來的路上打聽過,劉順子那三個人在我們回到任家大院後就折返,氣勢洶洶地進了學堂,那兩個狗腿子很快出來守在門口,劉順子一人在院中待了一刻鐘。想必王柳姑娘的傷也是因此動的手。”

瑾蕭炎聽完怒極反笑,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很好。”他看看躺在床上的王柳,又問:“茗狩現在何處?”

司南答了,又聽瑾蕭炎道:“叫上茗狩,把那混蛋綁過來。”

司南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不敢怠慢,忙去尋到茗狩,二人徑直創入劉順子家中,將正要入睡的劉順子五花大板拎到了瑾蕭炎面前。

劉順子被二人重重摔在地上時尚有些迷糊,看見床簾後的王柳和麵前坐著的瑾蕭炎時,瞬間驚慌起來。

“你們抓我幹什麼我?我告訴你這可是我的地盤,你一個窮鬼爬上來的將軍敢在這裡動我?”

“呵。”瑾蕭炎嗤笑。他也不跟這個混蛋廢話,直接對著司南和茗狩揮揮手。

二人直接堵住劉順子的嘴,將他雙手反綁在後,迫使他跪在床前。他們先按著他的腦袋重重磕了三個頭,然後拿出黑布將他的頭矇住,兩人左右開弓,剎時整個房間都只能聽到清脆的耳光聲和某人嗚咽的聲音。

來回幾十下後,兩人。取下他頭上的黑罩,此時劉順子的臉已經腫脹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司南抽出身上的鞭子,用眼神向坐著的男人請示,瑾蕭炎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司南揮手對著劉順子就是一鞭,再抬手是鞭子上明顯沾著什麼血肉。這根鞭子是在戰場上繳獲的,上面附有細小的倒刺,一邊下去能扯下人半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