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門外,叫叫嚷嚷,吵鬧不休。

小弟們捱了一巴掌連忙向學堂跑去,劉順子,稍落一步。

學堂裡,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正圍坐在王柳身邊。他們衣衫破舊並不乾淨,但眼神明亮朝氣蓬勃,此時他們正嘰嘰喳喳的向坐在中心的女人說著什麼。

“先生,這是你新買的衣裳嗎?真漂亮。”

“先生先生,你怎麼受傷了?”

“先生,你偷偷跟別人打架了嗎?”

……

聽著孩子們天真的話語,王柳心上劃過一道暖流,卻又感到一陣酸楚。她想著那個歸鄉的男人,想著那件帶著蘭草香氣的披風……

罷了罷了,自己已經嫁了人,他如今是將軍,是這天上的明月,而自己一介山野村婦,如何還能奢望其他呢。

王柳在心中這樣默默寬慰自己,卻又能清晰地捕捉到一絲強烈的不甘心。

思緒萬千,數息而已。王柳看著身旁單純的孩子們,正要開口,學堂的大門卻被猛然撞開,兩個個精瘦地痞轟然闖了進來。

王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又是劉順子的那兩個狗腿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卻見那兩人徑直朝著幾個小孩兒衝來,起手就要抓人。王柳見狀連忙拉過幾個孩子,護著他們往平日上課的地方跑,險之又險地拉上了門栓。

她深知自己傷勢未愈,不是這兩個地痞的對手,只能先護著孩子們奔逃。然而小小木門栓。如何能擋得住兩個青壯男子?

“這娘們真能跑!”

“一扇破木門能擋得住咱倆?”

二人上前使勁捶打木門,將薄薄的木門捶得震天響,嚇得學堂裡的孩子大哭不止。

“先生,我怕……哇!”

王柳看著搖搖欲墜的木門和身旁哭泣的學生,一時間手足無措。轉頭看見幾張上課用的書案,忙招呼孩子們將書案搬去堵住門口。

這樣的防禦只能說是聊勝於無,僅僅幾息之後,門栓便有斷裂的趨勢。

王柳心急如焚卻別無他法,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若是一個人尚還有拼一拼的勇氣,但事後這麼多學生,如何能拿他們冒險?

只聽得一聲脆響,門栓並斷裂並掉落在地,王柳逆著光線,看到兩個狗腿子踹翻木門,能帶著孩子們又往後躲了幾步。然而室內除了幾張桌椅,並無其他藏身之地,他們根本無路可逃。

劉順子的兩個小弟看見門口的幾張書案,頓時怒氣翻湧,抓起一張椅子朝著桌面砸了下去。霎時間,碎塊四濺,桌椅報廢。

幾個小孩被這巨響嚇得又大哭起來。

那兩人一路打砸,很快逼近了王柳。他

她強自鎮定:“你們想幹嘛?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村裡,你們若傷了他們,仔細被人尋仇。”

那人聽罷,嗤笑一聲道:“那就讓他們向老大尋仇去,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王柳心下一涼,這兒人完全不吃這個威脅。正當她絕望之時,就聽到一聲暴喝:“哪來的人?”

劉順子那倆小弟回頭一看,二人穿著武將的衣服,正是今天那個瑾蕭炎身邊的人。

來者正是司南和茗狩。他們學生而入直接將兩個地痞的手臂反剪在身後,壓著二人跪下。

瑾蕭炎走了進來,淡淡的掃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兩人,並向司南和茗狩丟了個眼神。那兩人直接被一記飛踢踹到院中,二人顧不上喊疼,屁滾尿流地跑出了學堂。

瑾蕭炎站到王柳身前,只說:“受傷了嗎?”

黃流眼含淚水搖了搖頭,接著又道:“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瑾蕭炎並未接話,只是吩咐司南收拾遍地狼藉,讓茗狩去重新置辦幾套桌椅。

王柳見狀不由得黯然神傷。

瑾蕭炎不再開口,只是以網友和孩子們到院中去,好讓司南收拾屋子吧。

“上學是件要緊事,若混蛋再過來鬧事,你如果只管叫人去尋我。”瑾蕭炎又囑咐到。

王柳感激應聲。她其實有許多話想對他說,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想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最想問的,還是他如何看她……

但王柳明白如今二人已是雲泥之別,她已不能奢望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