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約一月餘,郴州居然被一名剛及冠的小郎破了。

那小郎名叫董鏈,乃董氏族中子弟,從小喜愛兵書軍事,據說當年董熠失敗而歸,他做了篇策論,董熠看後大怒,立即著人將他擒住,五馬分屍,卻被董熠的軍師救下,領著董鏈足足跪了三個時辰,董熠才見了二人,也不知軍師跟他說了什麼,那時起董鏈就一直跟在軍師後面。

此次出征,耗在郴州的時間過長了,按當初議定的行軍路線,現在應該應要到忻城,後過武關,沿江北上。

不想剛到郴州就被抵擋住,據說霍韌派了伍萬軍隊防守郴州,領頭的是他的子侄,頗有軍事才幹,此次卻被董鏈生擒,董熠大喜,直接提他做了左將軍。

那霍韌的侄子雖有才能卻有些自持,看到一區區小兒並不當回事,被董鏈的二千兵馬引誘,後被圍殲。

薛鈺知曉這些事時以過了月餘,董熠的軍報遲遲才傳回。軍報傳不傳回並不重要,只是皇帝不高興了,可是不高興他也做不了什麼,只每日派人去查問。

薛鈺的日子依舊這樣平淡的過,每日看看書,種種花草,要麼就做做刺繡。只她的繡工一直沒有長進,蘇姑姑說她耐不下那份心,興許他也沒這方面的天賦。

董熠此次北上不到半年,西北的劉儼就東進,一年不到的時間,他二人把霍韌的地盤幾乎瓜分乾淨。

董熠此次是下了攻下京都的決心,柴城之戰,戰況慘烈,雙方死傷數十萬人馬,屍橫遍野。

霍韌的主力在此戰中幾乎消耗殆盡,至於董熠,主力喪失過半,董家好幾位兒郎都在此戰中戰死,戰況不未不激烈。

不過霍韌在此戰中受了重傷,逃到武城時被董鏈率領的軍隊擒住,回到董熠的大帳時他已奄奄一息,沒兩日人就沒了,董熠找了個地厚葬了霍韌。

大軍一路北進,京都的守備早聞霍韌已死,早早就開著城門等著董熠的到了,入駐京都百姓無不歡呼。

同時遣往陪都護送太后和皇上的軍隊也已經出發。

薛鈺得知了訊息,心裡不是不激動的,可也不怎麼敢相信,連問了幾遍蘇姑姑,才確信,真的要回京都了。

薛鈺特地去看了皇上,他身體近一年多都不是和好。原本體質就弱,自去年染上了風寒後,便落下了咳疾,斷斷續續的也不見好。

薛鈺到時,閭夫人正給他喂藥,

蕭正揮手,示意不喝了,一碗湯藥,喝了不到三分一。

“不想在有生之年還能回去。”

“我來,”薛鈺接過閭夫人手上的碗,瓢羹遞到蕭正唇邊。

“娘娘還當朕是小孩子麼。”

薛鈺不答,用眼神示意他喝,蕭正輕笑著搖頭,接過她手上的陶玉碗,一飲而盡。

把碗遞給一旁的侍人,薛道,“此次路途遙遠,你的身體又不好,輕裝上路吧,能不帶的就不帶,回了京都自會有人置辦。”

蕭正輕咳幾聲,道,“這事讓閭夫人去辦吧。”

“是。”

太后和皇上要走,宮裡的宮女侍人要不要走,下面的人心都跟著亂了。薛鈺不管這事,交由皇后去辦。

此次回京,一行人幾百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二月餘的時間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薛鈺下了馬車,朝皇帝的鑾駕走去,還未到跟前就聽到裡面傳來不斷的咳嗽上,那聲音似被掐著喉嚨發出來,帶著虛弱的掙扎。

皇帝身邊的侍人見她近前,向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