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何了?”

“稟娘娘,皇上咳疾又犯了,閭娘娘吩咐原地歇息兩個時辰。”

薛鈺這才聽見裡面傳出細弱的女聲,聲音停下,繡著龍紋的車簾子掀開。

閭夫人下車,向她請安,“娘娘萬安。”

薛鈺看她一眼,眉眼間藏著嬌媚,身形越發豐腴,一路行程,都是閭夫人伴著車駕。

薛鈺點頭,“既皇上身體不適,那就原地歇息,勞累你照顧皇上了,有什麼支使不開的,吩咐人來說一聲。”

“照顧皇上是妾的本分,不敢說勞累。”

皇帝這些年可以說專寵她一人,可自從她誕下蕭昌祚後竟再未有子嗣。太醫的方子也吃了不少,卻未有半點奏效。

薛鈺回到馬車,侍女端上茶,輕抿一口,水不對,有些澀口,可這荒郊野清泉水估計是尋不到的。

用過茶水點心,薛鈺閉目養神,直至馬車開始晃動,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一路舟車勞頓,從陪都到京都,花了整整三個月。

進城時薛鈺撩起車窗的錦簾,街市兩旁跪滿了百姓,樓宇似乎沒變,可對熟悉從前京都的人來說,這城裡哪裡都變了,連味道都不一樣了。他遭受了屠戮,霍韌當初進來時可沒對京都和京都百姓手下留情。

到了城門,薛鈺和皇帝下車,董熠早已領著將領百官迎接皇帝。

董熠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給足皇上面子,名義上他還是皇上的老師。

薛鈺看著眼前瘦弱的皇上,風將他的龍袍吹起,將領和百官山乎萬歲的聲音似乎要把他震倒。

三個月的路程奔波,似乎把他熬焦了,薛鈺站在他身邊,他頭髮里居然藏了幾根白髮,他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

他這些年對她已不再親近,有事也不與他相商,除了節日的請安問候,極少登她的宮門。

“眾卿平身,此次大司馬斬首那霍韌,為朝廷除害,奪回京都,乃是朝廷的大功臣,是我蕭氏的恩人.......”

附近怕再沒有什麼官職能抵得過董熠的功績了,況他現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皇上還朝回宮乃是大事,各種處置的事情既多又雜。

回宮後的第二日便頒旨大赦天下,頒賞有功之臣,取消宵禁一月。

霍韌霸著京都這些年,宮裡都大變樣了。在他們回京都的路上董熠已讓人著手修繕整各皇宮,磚牆瓦角都透露出新意。

宮裡舉辦各種的宴席,各個地方的大臣,分封的王侯,都紛紛派人回朝祝賀。

薛鈺依舊住在長明殿,許多擺設和佈置和從前大變樣。

雖說萬事有蘇姑姑大點不需她多操勞,但還是把她累著了。

此次董熠也受了傷,在家休養了月餘,皇帝還親自上門探望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