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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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死了
醫院給出的原因是死於心臟病。
對於柏蕪槐來說老吳死的有點突然,前兩天還能活蹦亂跳拿棍子揍自己的人,說沒就沒了?但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時那股味道,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對於小區裡其他的居民來說,這顯得並不意外,這座小區就是個死氣成成的養老院,裡面八成的居民都是子女因為各種原因沒時間贍養,但是又不願把家裡老人扔進養老院或者留在農村裡的,就在這房價低廉的地段買了間房,把自己上了年紀的父母送到這來。
老年人的生活本來就平淡,過了晚上十點,小區裡的街上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安靜得滲人。
本就一群等死之人,昨天還在一起插科打諢曬太陽的鄰居今天突然走了,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操辦喪事的是老吳的親弟弟,這倆人其實住的並不遠,但是也好幾年沒相見了,老吳自年輕開始就和家裡人的關係不怎麼樣,兄弟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感情。
柏蕪槐本想找老吳的弟弟打探一下訊息,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別人正在辦喪事,這種時候去可不好,且他大機率就是最後一個見過老吳的人,不想被老吳的家屬認為是自己氣死的老吳。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能算柏蕪槐從沒接觸過的領域,有些事他不敢大意,總想再確認一下,老吳的死讓一些線索斷了,但是總體而言並不影響他的推理。
柏蕪槐走到了送葬隊伍的一側,雙手合十低頭默唸了一遍《心經》,隊伍裡的幾個青年人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和感謝。
他不信佛,不通道,自然不知道怎麼超度靈魂,他覺得老吳是個可憐人,但是在他的推理裡,老吳也一定是個可恨的人。
老吳死得其所。
“走吧”唸完了心經,柏蕪槐帶著呂丹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看來我當時確實沒看錯。”柏蕪槐這次沒急著進廁所,而是在廁所門口朝裡面看去,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呼~”他深吸一口氣,這次他什麼都沒帶,一個人走進了廁所。
什麼都沒發生
“果然如此。果然是這樣。”柏蕪槐弄清楚了為什麼黑衣無臉男在他進廁所的時候才出現。
他走出廁所,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張符籙,分別貼在了廚房,大門內側和兩間臥室的門上,他得縮小戰鬥範圍,而且他這次不想讓黑衣無臉男就這麼跑了。
“來吧...”柏蕪槐心中默唸,他的領口已經塞進去了一張符籙,現在他右手握銅錢劍,左手抓著兩張符紙,他看著像個做好戰鬥準備的道士,雖然他壓根不是什麼道士。
“去臥室門口,離符籙近點,但別完全進臥室。”吩咐完最後一句話,柏蕪槐高舉符紙走進了廁所。
“嗚哇啊啊啊啊啊~”嬰兒的哭啼聲猛地響起,這一次的聲音比上一次的更刺耳更悲慼。
“他,他在那!”呂丹從房門口露半個身子,指著大門。
黑衣無臉男的身形比上一次更加完整,沒有五官的臉上已經能看到清晰的皺紋。這一次他沒有面朝呂丹,而是看著柏蕪槐
用“看”這個字似乎不太準確,那不是一種筆直的視線,柏蕪槐感到四面八方都有尖銳的眼光朝自己射來,自己彷彿是一張紙,被數千把鋼刀利刃捅穿。
但這一次,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反抗,比上一次解除壓迫的感覺的更加明顯,似乎他體內有另一個自己在對抗這些來自外界的壓力。
“霹...啪...”那是柏蕪槐的身體發出的聲音,就好像一個很久沒運動的人活動筋骨,身上的骨關節都在咯噔咯噔作響。
那不是柏蕪槐自己在運動關節,也不是因為外力的壓迫,就像柏蕪槐自己所想的,他身體裡有另一個自己正在舒展身體以抵抗外力。
柏蕪槐動了,他慢慢的走向黑衣無臉男,他想試試看以溫和的方式把符籙貼到對方的頭上。
他看見對方那沒有五官的臉上開始冒出墨水,像是一張白麻布站上了墨汁,黑色的五官像是被畫出來一樣緩緩成型,那可怖的神情讓柏蕪槐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那是李天元,和老吳臥室裡的畫作一模一樣,只是臉上的五官更加完整,雖然也算不上自然,神情也顯得太過猙獰,但是能辨認出那是張人的臉。
“噗!”李天元的臉上突然噴出一股墨水到柏蕪槐的臉上,柏蕪槐右手前刺,撲了個空,左手摘下自己的眼鏡,環顧了一圈,他沒看到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