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治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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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童子送了些稀飯饅頭過來,知道風曉不便,就直接送到他房中喂他吃上幾口,剛吃完飯,琴七就走了過來,聽到風曉的呻吟,就屏退了童子。
童子退出房間,琴七就問道:“小風,不是懂得醫術嗎?何不自行醫治?”
風曉苦著臉道:“我是懂醫術,但我那裝有藥物的包裹已掉入江中,再懂醫術沒有藥也是惘然。再說斷骨再續全憑手巧,容不得半點差錯,我現在手腳俱不能動,這種情況下若要妄動,且不說能不能成功,若是骨頭刺穿血管及其他要害,就有性命之憂。”
說著,突然想掙起身來,但牽連到傷口,一下痛得直叫起來。
琴七問他何故,風曉忍了疼痛想說什麼,只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琴七將他扶起,再問時,風曉不好意思道:“有些內急…..”
琴七突然大笑起來,笑罷就以杖代眼,摸索到了夜壺,又拿到風曉面前,幫他解了褲子。
風曉只覺尷尬無比,但覺琴七是個瞎子,心下才好接受一些。
風曉放完水,見琴七又去倒尿,只覺怪不好意思,便說道:“難為琴大哥了,我這手腳,哎……”
琴七笑道:“我們是朋友,我比你年紀大,就好比是你兄長,長兄如父,父親照顧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有什麼難為情的?你現在還小,等以後長大了娶了妻子,就由妻子照顧,我這個兄長再想照顧你,也沒有機會了。”
風曉從小也沒享受過父母溫暖,後在江湖上流浪久了,見別的小孩都有父母照應,好不快樂,只有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看到此景每每黯然神傷。
琴七雖是一位兄長般的朋友,但一路相隨,又是時時教導,不但設法教導小風樂道等技藝,又讓風曉懂得了許多江湖上的道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在風曉心中,他竟暗暗將琴七當作父親一般。
此時,風曉聽了琴七的這番話,心中有感,只覺恍如遙想中的父親在世,不由潸然淚下。
風曉流了一陣眼淚,他見琴七呆在這裡無聊,又見屋內有張橫琴,就對琴七說道:“琴大哥,這張琴有十幾根弦,不知叫什麼名稱?”
琴七走過去以手一探,就回頭答道:“這是十八絃琴,是世間少有的奇物,不想此間也有。小風你現在痛的利害,我就借這主人家的樂器,彈奏一曲,為你緩解一下傷痛。”
說著,琴七就調整琴絃,彈了起來。
琴聲叮咚,風藍如身處妙境,溫泉浴身,直聽的入神,一時也竟忘了疼痛。
琴七彈罷,突然外邊響起喝彩之聲,有人大聲叫道:“彈得真好!”
說話聲中,梅念笙走了進來。
琴七淡然說道:“梅老,沒給你打招呼,就用了你的琴,不好意思。“
梅念笙擺了擺手,說道:“客氣了,這不是我的東西,是別人的放在這裡的,只是許久未曾動過了。”
梅念笙又見了風曉痛得直咬牙,一拍桌子懊悔說道:“我昨夜急著去為風小友準備治傷的傢伙什,卻忘了給小友服用止痛丸,害小友痛了如此久,真是人愈老愈糊塗了,還請莫怪!”
風曉本是痛的厲害,見梅念笙帶著諸般治傷用具,看樣子都是連夜趕做的新物,那裡還有半分怪怨,全部身心只全剩下一片感動,連忙說道:“梅老為我這傷辛苦一夜,我感謝還來不及,哪裡能說怪的話。”
梅念笙掏出藥瓶,喂風曉服下一丸藥,風曉疼痛立止。
梅念笙將風曉右臂右腿接回原位,拿出一大瓶藥膏塗抹在傷口周圍,包裹完畢,又用木板上將他傷處固定好,手法嫻熟,真是千錘百煉,不虧老仙之名。
風曉手臂、大腿被固定上,除了行動不便,已感覺不動其它異樣,不由對梅念笙醫術不住稱讚起來。
梅念笙奇道:“聽風小友所言,像是也懂醫術?”
風曉的醫書的藥物都掉入大江之中,但言語已透出許多,也不好否認,就半真半假地說道:“我哪裡懂醫術,只是小時候經常看見爺爺幫人治病,瞭解一些。只是爺爺去逝得早,我還沒來得及學,他就去逝了。但就算我學了爺爺的醫術,也只能算一個鄉村赤腳郎中,哪裡比得上梅老醫術高明。梅老,你這醫術,只怕天下都少有吧?”
風曉得人恩惠,不由地給梅念笙再戴上一頂高帽。
梅念笙卻也不謙虛,撫須自得說道:“我這醫術,也還說得過去,不是我說大話,世間只怕超過我的,絕不超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