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在明國,肯定是大皇子繼位,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揚州之敗責任在誰的事以後再說吧,當前最為緊要的是,此戰之後,我們在西邊、南邊該如何安排?”濟爾哈朗道。

代善道:“準塔並未參與攻打揚州吧?需急令他撤兵回山東。”

“只怕已經晚了。”多爾袞搖頭,“明國既出了坤興公主這樣的人物,又有強軍在手,必然不會坐視準塔攻掠淮揚。”

代善聽了皺眉,“那就只能看準塔自己了。漢岱,你們從揚州敗逃後,難道沒想到派人去告知準塔嗎?”

漢岱道:“自然是派了,只是能不能及時到準塔軍中就不清楚了。”

“準塔的事並非最重要的。”多爾袞道,“此戰之後,明軍多半會北上重新佔據徐淮,甚至可能進犯山東。

可眼下,京畿、山東已經沒有足夠擋住那坤興公主麾下強軍的兵馬了?

因此,應讓阿濟格從湖廣撤兵,最好是撤到黃河以北。

另外,陝西那邊一兩個月毫無寸進不說,反而小敗幾場,也該撤兵。”

“攝政王說得輕巧!”豪格忍不住再次出聲反對,“河南、陝西都是將士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你竟然一句話就要棄了?失土之責你來擔?”

這一次,多爾袞卻直懟道:“當初發兵入關,定鼎中原,不是我的主意?!”

豪格還要再說,便聽布木布泰道:“洪大學士有什麼看法?”

洪承疇弓著腰低著頭道:“此番我大清折損重兵,兵力已然捉襟見肘,確實該收縮防線。

河南、陝西之地屢遭天災、兵禍,百姓十不存一,田地亦荒蕪一片,沒有收成,實為雞肋。

我大清棄之,明國必取之,這兩地便會成為明國的負擔。

如此我大清專心經營京畿、山東、山西之地,只待明國有變,便可再發大軍,未必不能攻滅大明,入主神州。”

聽到這番話,已然年老,更喜歡穩重的代善、濟爾哈朗一起點頭。

布木布泰作為一個女人,對安全感需求更大,也覺得洪承疇這策略好。

至於多爾袞更不用說了,撤西、南之兵,收縮防線本就是他先提出來的。

豪格再蠢,也知道這情況下他反對沒用,只能坐在那裡生悶氣。

多爾袞則注意到洪承疇話中另一個重點,問:“大學士說待明國有變似乎篤定得很,可是有什麼依據?”

洪承疇笑了,“啟稟攝政王,明國從未有過公主監國之事。

而以臣對明國那些人的瞭解,他們也絕不會允許一個公主監國。

臣雖不知這掛著監國身份的坤興公主是如何領兵過南京到揚州的。

但臣料定,日後明國必然會因為這位坤興公主生出大變故,興許會相互舉兵征伐也說不定。”

聽見這話,武英殿中眾人,包括豪格再內,眼睛都亮了。

跟明國打了這麼多年,他們可是深有體會:若想贏得一場戰爭,無需他們多強,只需明國那邊夠爛,狗屁倒灶的事夠多就行了。

這一下,多爾袞、布木布泰等人便徹底定下了主意。

又商議了一些具體之事後,便讓人傳旨,命阿濟格從湖廣撤兵回往河北。

至於陝西那邊,卻並未讓定西大將軍何洛會棄守,只是駁回了之前何洛會請調援兵的請求,讓他緊守西安、延安二府。

因為拿捏著陝西,要比只守山西更容易些。

同時,多爾袞又急派了一批精幹暗探南下大明控制區,以期打探更多有用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