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過後,聯實的風電專案正式啟動,與祁家的合作也陸續展開。

聯實同時負責好幾筆鉅額投資的工程,程晏池忙得很,幾乎每天早出晚歸,盛微寧偶爾錯覺好幾天沒見到這個人了。

盛微寧兩姐妹在莊園住了大概一星期左右。

國外讀研不一定非得實習,可實習的工作經驗能夠為自己將來的履歷添磚加瓦,盛微寧一直是目標明確的人,但凡有利自己的事都會去做。

程晏池的書房包羅多國原版書籍,對她的翻譯訓練起到很大的幫助,而且視聽裝置既高檔又齊全,盛微寧不照顧盛悅就愛泡在他書房中。

替翻譯公司編輯完雙語對照的雜誌以及圖書館文獻,盛微寧打量天氣不錯,心念一轉,索性背上畫板去盛悅的臥室。

程晏池回來的時候,堪堪下午兩點多。

他最近分身乏術,難得這麼早下班,深諳盛微寧的活動規律,直接到書房找她,結果撲了個空,一問傭人才知道她跟盛悅在薰衣草花田。

老遠的,盛微寧清越的笑聲縈著花香隨風潛入耳廓,令人心曠神怡。

薰衣草經過特殊培育,一年四季都開花,宛若夢幻浪漫的紫色海洋,白色歐式木屋矗立花田旁,屋頂是風車式樣的設計,木片悠悠轉動。

舉目眺望,盛微寧戴著赫本風寬沿帽,優美纖秀的身姿影影綽綽。

程晏池勾唇,分開一束束清香的薰衣草,長腿朝聲源處邁去。

“姐姐,你可要把我畫得漂亮點哦。”

“我的悅悅天生麗質,從來用不著姐姐弄虛作假,就快畫好了。”

盛微寧剛把畫筆放進水桶清洗,眼尾忽然斜斜掠到男人挺俊的輪廓。

她詫異挑眉,轉頭看向毫無預警出現在這片葳蕤花海的程晏池。

“下午好,程總裁。”

盛悅也開心地叫了聲晏池哥哥。

程晏池向盛悅淡然頷首,眸光轉而投射聚精會神作畫的盛微寧,眼底漫漫沁出謔色,走到她身畔,又瞥了眼她架著的畫板。

“我的小黃鶯技多不壓身,原來還會畫油畫。”

盛微寧穿著杏色的蝙蝠領針織連衣裙,帽子後的蝴蝶結飄帶被風輕輕拂起,及裸靴襯得雙腿筆直纖細,坐在風和日麗的光景中溫柔甜美。

她抬起盈亮欲滴的一翦秋瞳,聽似謙遜,實則帶著小傲嬌:“略懂皮毛,來利茲正兒八經學的,以前只會水粉,不過兩樣觸類旁通嘛。”

程晏池長身玉立,端詳著盛微寧給盛悅畫的畫,笑而不語。

其實油畫比水粉更難畫,不但用畫布作畫,調子亦是由暗轉明,層層疊加厚重感,特別考驗畫者的基本功,所以油畫能儲存上百年不等。

盛微寧的水平不高不低,以她學畫的時間論,挺不錯的。

說話間,盛微寧已提筆將盛悅的裙襬褶皺渲染完畢。

程晏池湊近,輕笑,饒有興趣地點評:“筆觸生動精妙,冷暖相得益彰。”

盛悅聞言立刻推動輪椅來到畫架前,眼睛迸發喜悅的光彩:“好好看!”

盛微寧筆頭撐著下巴,自己定睛欣賞一會兒,也覺得十分滿意。

且不提畫中人惟妙惟肖,光是她打底做背景的薰衣草花海便宛若實物。

她認真看畫,唇線逐漸翹起,眉梢眼角流淌著三月桃花的瀲灩春光。

程晏池的目光卻若有似無盤旋她含笑的面容,心絃莫名被輕柔撩撥。

盛悅興致勃勃:“我要買畫框把它裝起來,姐姐還是第一次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