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了,春天的腳步尚未臨近,鋪展園地的白雪依舊沒消融,太陽仍散發冷冽味道,可週遭卻縈繞暖融融的氣息。

程晏池扶住盛微寧的腰,將她微微舉起來,旁若無人地接吻。

盛微寧依偎程晏池,氣息不太穩,嬌俏的臉蛋逐漸暈染緋紅。

她悄然掀眸,睫毛簌簌刷過冰涼鏡片,直直跌進他似墨海的眸子。

猶如被溺斃的感覺洶湧襲來,她錯覺自己飄蕩於火燒雲壓沉的海水中。

這一刻,情感達到共鳴的兩人,心底都不約而同有什麼東西在萌芽,生長,順著心牆的縫隙攀緣而上,霸道地紮根著。

分開時,程晏池的舌尖舔舔唇,面龐斯文清雋,嗓音乾淨:“挺甜的。”

一語雙關的喟嘆正經又邪惡,盛微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陽光傾瀉女人流光瀲灩的柳葉眼,兩頰的丹霞如精美絕佳的白瓷細緻抹了釉,只消亦喜亦嗔的一記眼神就能讓他貪得無厭。

程晏池轉開目光,從容自如指著綁繩的葡萄樹向盛微寧介紹:“新培育的品種,將來要運往倫敦還有巴黎等地釀酒,你反正閒著,想種樹嗎?”

“好啊。”盛微寧好奇地拎起籃子,瞥向裡面的樹種:“它們有名字?”

程晏池垂落眼皮,捏了捏盛微寧膠原蛋白滿滿的臉,謔笑:“小黃鶯。”

盛微寧蹙眉,惱怒拍掉他不規矩的手:“別總拿我尋樂子,正經點。”

“我挺正經的,畢竟還沒到晚上。”

程晏池的眼底溢散漫漫明光,唇畔勾起輕挑笑意,長臂攬她到懷裡,以唯獨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喃語:“你不就喜歡我不正經?親口說過的。”

盛微寧臉龐瞬間著了火,毫不客氣屈肘撞開程晏池:“收斂點。”

她平常很放得開,程晏池調戲她卻沒什麼底線的,比三年前更浪。

程晏池雖然繼承了梁婧宜的大半顏值,整體卻不具陰柔之氣,頂多就偶爾給人陰鬱到近乎柔和的感覺,到了臥室,又是另一番疏朗狷野。

盛微寧攏起思緒,慵懶地把玩髮梢,朝追來的程晏池慢條斯理展顏,嬌媚拖長腔調:“程先生指鹿為馬的尿性我習以為常了,好吧,你說我喜歡你不正經,你就不正經,那如果我喜歡你汪汪呢?”

程晏池止步,似笑非笑盯著盛微寧,黑如曜石的瞳眸沉了沉。

靜默一秒,他陡然衝過來把見勢不妙打算溜之大吉的盛微寧扛在肩頭,無所顧忌重重拍了下她臀部,冷嗤:“狗沒有,吃肉的狼倒是有一頭。”

盛微寧的視野全是倒的,氣急敗壞捶打男人腰後:“你不要臉我還要!”

葡萄園內的果農依仗程晏池生活,況且國外的人思想比較開放,也不覺得小情侶這樣的互動辣眼睛,甚至發出善意的鬨笑。

“程晏池你無賴,放我下來!哪裡學的一身匪氣?丟人現眼!”

盛微寧手腳並用掙扎,不停踢踹,被他顛得午飯快吐出來了。

程晏池無動於衷,大步走到葡萄樹旁,又一巴掌響亮招呼她屁股。

“你再吵,我就直接帶你回房間扒衣服。”

盛微寧不禁疼得驚叫,顧及影響,只能滿懷屈辱地閉嘴。

程晏池把乖乖噤聲的盛微寧放到樹坑,腳尖隨便撥了把鐵鍬丟給她。

“快種樹,不然我就把你種下去,說不定明年能結出很多盛微寧,到時候把你們賣到市面上,中西合璧,一定非常受歡迎。”

“我去你的!”

盛微寧羞憤交加,哪能甘心被程晏池威脅,順手拾起水桶邊預備澆灌樹木的水管甩向頤指氣使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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