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見狀愣了愣,鎖住盛微寧雙臂的手不自覺鬆懈幾分,胸口以恨意與不甘淬鍊的攻心怒火忽地減弱焚燒勢頭。

印象中,盛微寧很少哭,在他枕邊哭得最多,而且是裝腔作勢。

眼下她一哭,程晏池恨怒微平,卻又控制不住的煩躁。

秋風徐徐掃蕩,竟覆蓋透心涼的刺骨,激得程晏池理智回籠。

他確實不該來利茲,就如兩年前不該一再對她寬縱。

“哭什麼?我這個悽慘的受害者沒哭,你倒矯情了?你因為父母感到羞恥還是在我面前無地自容?兩年前你沒這麼臉皮薄。”

程晏池眸色變幻,隨意擦拭盛微寧眼角,手碰觸她肌膚,微末的理智頃刻煙消雲散,把她重重扯進懷裡,感覺如同抱著一朵雲。

“你認為沒意義,我倒截然相反,你不欠我,不過誰讓你是他們的女兒?我總不能去找盛悅討債,她當時還沒出生,你不同,我想要你。”

盛微寧壓著驚悚拍開程晏池的手,不敢置信:“你瘋了?”

“你說的,形同死水的人生不好玩。既然得到你,我不痛快,放棄你,我也不痛快,那就維持原狀,起碼還能圖爽快。”

程晏池強勢扶正盛微寧扭開的臉頰,含著酒香的氣息噴灑她耳邊,深深淺淺的吻綿延到嘴角,不顧她的掙扎欺身糾纏。

盛微寧試圖抵住程晏池的胸膛躲避,他長腿一伸,直接擋住她去路。

“維持原狀?虧你能厚顏無恥說出這種話,難道要我給你做見不得光的情婦到死?快三十歲的男人了,女朋友一打,請你結婚好嗎?”

程晏池扯松領結,眼皮垂落深深一層:“你很清楚,我從頭至尾只有你。”

盛微寧被逐漸逼至角落,怔然看著放大眼前的俊臉,極其荒誕的想法像暗刃刮過腦仁,尖利響聲不斷地撕咬著她。

用瘋子形容程晏池,她確實低估他了。

簡直是個又陰暗又卑劣的變態!

“你自己發瘋,別拉上我,我是趙雪竹的女兒!你不怕被雷劈?”

盛微寧的指甲剛在程晏池耳朵邊劃出血痕就被他折到身側。

“我活在泥潭之下不見天日,你還想衝上雲霄逍遙快活?”

腦海浮現盛微寧追求者眾多的畫面以及她和林清栩吃飯的融洽情景,嫉妒瞬間燎原程晏池冰火交織的胸腔:“晚了,我早該讓雷劈。”

盛微寧對上他嘴角泛起的幽冷自嘲,心神不禁恍惚,輕易就被制服。

程晏池兩年多沒碰她,一旦動情,有些難以拘管自己的渴望。

原本那晚在藍橋,他就是用了最大的自制力壓抑。

論體力,盛微寧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越不肯配合,越令他精神亢奮。

盛微寧鐵了心不願再糾葛,無計可施之下狠狠咬破程晏池的唇。

鐵鏽味充盈各自的口腔,結果惹他吻得更深,更重。

鋪天蓋地都是熟悉的味道縈繞,迸發毀天滅地的破壞慾。

盛微寧的大腦嚴重缺氧,在程晏池的帶動下,僵硬身軀不由自主酥軟。

心防快要失守之際,她反手一記耳光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