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攀等人面面相覷。

其中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叫孫翔,眼睛不斷在盛微寧身上繞來繞去。

盛微寧視若無睹地看向為首的李攀:“程晏池願意救我。”

李攀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程晏池的背景比較複雜,手段也吊打程昱川。

他聽從程建雄的安排回國代理公司。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將李攀燒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比起程昱川,李攀最仇恨的是程晏池。

可惜程晏池絕非善類,李攀不敢輕易開罪,故此把顧雅筠放走了。

他凝眸打量盛微寧,忽然起身走到她跟前:“什麼意思?”

盛微寧的表情溫靜純然,微微一笑:“你們大概知道程昱川不喜歡我,他不一定願意拿錢贖我,程晏池卻未必無動於衷。”

“程昱川哪能不喜歡你?你們這些有錢人就喜歡拿我們當猴耍,我們也是看新聞的,程老爺子都準備為你們籌辦婚禮了。”

孫翔越看盛微甯越感興趣,情不自禁嚥了咽口水。

他幫著阮惠抬人上車的時候,摸了她好幾把,不但香噴噴的,面板還特別滑潤,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到底與眾不同。

“李哥,別聽她胡說八道矇騙我們,反正你也要對付她,不如……”

孫翔搓搓手,眼底滿是不懷好意的垂涎。

盛微寧看都沒看孫翔一眼,誠懇地望向沉默不語的李攀。

“你寧可違法也要綁架我,肯定是走投無路對不對?二十萬算什麼?合夥綁我,不用分贓?你們萬一運氣好能逃走,至少也得出國,七七八八的費用加到一起,你還能剩多少?倒不如早點趁程昱川報警之前轉移我,再利用我狠狠訛詐程晏池大筆錢。”

“李經理,你以前是恆遠的中流砥柱之一,這筆賬應該會算。”

盛微寧抬眸掃向孫翔,冷聲:“他不太老實,我為求自保也不可能騙你。”

李攀一言不發,神色間帶著驚疑審視盛微寧,突然玩味挑眉:“程晏池為什麼要救你?難道你們……”

盛微寧做出為難的模樣,猶豫一會兒,隨後失笑:“不是那麼回事,我幫他做翻譯,多少撞破點機密,他野心勃勃想奪走恆遠,公司馬上要召開股權重組大會,你認為,程晏池會不會救拿捏著他把柄的我?”

有理有據的一席話落地,甭提本就左右搖擺的李攀,連阮惠都心動了。

孫翔眼瞅著李攀猶疑不決,急忙道:“李哥,你別聽她的,這地方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果隨便轉移最後弄巧成拙呢?警察不會查這裡!”

李攀置之不理,阮惠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程昱川既然不肯借錢給你,態度估計很堅決,假如盛微寧對他沒什麼意義,他願意妥協的可能性相當小,這些豪門亂七八糟的關係誰說的準?”

另一個悶聲不吭的男人也略微鬆動神情:“孫翔你別固執,我們知道你找這造紙廠不容易,可是真要一鍋端,多不值當?”

盛微寧不動聲色鬆了口氣,故作神秘道:“程晏池身家是不簡單,恰恰證明我手中的證據能讓他有所忌憚,他們兄弟不和,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私情,比起報警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他的個人利益更重要。”

李攀權衡利弊,煩躁地抓把頭髮,終於拍板:“是我想淺了,剛才還給程昱川發去簡訊,他沒準兒報了警,把人帶走再從長計議。”

盛微寧背部冷汗涔涔,緩了緩神,心頭一根緊繃的弦終於稍微鬆懈。

她記得來這裡的路,只要出去,別的還能慢慢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