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坐制!

總的來說,就是誰推薦的人不合格,誰就要受到相應的處罰!

不過這樣一來,要不了多少年,後世裡的門閥政治就會出現在現在的大秦。

額……

說的好像現在的秦國沒有門閥政治一樣!

即便是強行上馬了後世的科舉制,所能脫穎而出的,也必然是豪門大族之人,和普通的黔首沒有關係。

因為黔首們大多是文盲,而且即便他們識字,他們的家庭環境也容不得他們脫離生產,專心學習。

如果扶蘇是個土著的話,那他對於這種現象會束手無策。

不過他是個穿越者,所以在他看來,無論是察舉制,還是科舉制,都在當時的條件下,已經算是盡善盡美了。

而一切的關鍵,在於這個時代的生產關係。

不改變生產關係就想要透過一道法令而改變天下,只能治標不治本。

扶蘇記得他曾看過的資料中這麼寫道:

一個人的生存資源主要來自於他本人的親手創造,如果這種狀態是普遍存在於某個社會環境中的,通常我們就會把這種社會稱之為自然經濟社會。

現在的秦國,就處於這種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社會。

然而秦並六國之後,‘國家’這種社會性組織的力量空前強大,使得跨地域的政治活動成為常態。

比如始皇帝封禪泰山,巡遊天下,全國的郡縣官吏都是由中央政府任命。

這在夏、商、周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呢。

維持跨地域政治活動和跨地域國家組織的經濟基礎還是區域性的,跨地域的生產並沒有成為經濟活動的主流。

就是說關中地區生產的物資,一般都由關中地區的人民消費,齊魯之地的人大抵是消費不到的。

反過來也是一樣。

比如一兩尺長的龍蝦、鍋蓋一樣大的螃蟹在海邊遍地都是,但扶蘇的日常飲食還是以乾貨、醃漬類為主……

就離譜!

社會生產,特別是佔據最主要地位的農業生產方面,自然經濟的狀態沒有變化,這就是歷代的宗族勢力雖然屢遭打擊,但是始終不能被消滅的根本原因。

現在的秦國,乃至於後世的漢、唐、宋、明,一個人的運動軌跡,大多被侷限在一個比較固定的空間裡。

這個人的主要社會關係,大多也要以血緣關係為核心,他的主要社會活動乃至於人生歷程,也大多圍繞著天然的血緣關係展開。

因此,這種血緣關係就必然要對他的生活起著組織作用。

那麼很自然的,相同狀態下的人就會在血緣關係的牽引下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具備自組織能力的群體。

宗族就是在這種基礎上產生的。

即便是現在的秦國在國家立法層面,強迫百姓分家,將大家庭拆分成一個個的小家庭。

但在地方上,同一個裡坊,乃至於同一個鄉、縣,大部分人都可以追溯到同一個祖宗。

這就是始皇帝將自以為將六國豪族遷到關中,地方上就可以海清河晏了的錯誤之處。

六國遺族,是殺不完的!

而要想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工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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