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車各有數十名甲士隨扈。

這些車輛全部是皇帝個人的車駕,裡面坐著的有甲士,不過更多的是隨侍的宮女和內侍。

在之後,如果按照禮法的話,應該是太皇太后、皇太后的法架,兩者加起來大約還要有一百多輛隨行的車駕。

只是扶蘇的母親和祖母早已去世,所以這些車輛就只能封存在咸陽的府庫之中。

所以此刻跟隨在皇帝法架之後的,是嫁給李斯的,扶蘇名義上的長姊,始皇帝的長公主櫟陽公主。

再之後則是被扶蘇調整了位置的雲陽公主嬴陰嫚,這是他的親妹妹,所以嬴陰嫚和櫟陽公主的馬車並行。

二人乘坐的,全是三匹純白色駑馬拉著的赤罽(jì)軿(píng)車,也就是裝飾著毛氈的馬車。

按照規制,她們各有屬車十二輛,上面坐著的是一千五百石官員以及宗室中爵位在第十級左庶長以上的未嫁人的嫡女。

她們之後的,則是田姬和趙姬並列的兩輛油畫軿車,之後各自的三十六輛屬車中,陪坐著的,則是兩千石以上官員、十六級大上造以上宗室的正妻。

行進在後的,則是戚蕊兒的油畫軿車,共有屬車十二輛,陪坐的則是一千五百石官員、以及左庶長以上宗室的正妻。

再往後,才是除公卿之外的官員們乘坐的馬車,以及其餘隨扈的軍隊。

所以後世從咸陽到雍城,開車半天時間打個來回的路程,扶蘇為了趕上臘月初八的祭祀,提前五天出發……

此時的皇帝御車上,氣氛和田姬、趙姬、戚蕊兒那裡的侷促不同,御車中的氣氛格外熱烈,以至於扶蘇的臉上都貼著好幾張紙條。

扶蘇和羌瘣、蒙恬坐在馬車中厚實的沙發上,在玩著他魔改出的‘鬥犬戎’。

按理來說,他這個皇帝應該沒人敢贏,但在場的蒙恬可以算作是他的老師,而另一個,則是以年七十而無矩為由,敢當著他的面偷牌的羌瘣。

“哈哈,風箏!老夫贏了!”羌瘣甩出幾張牌,哈哈大笑。

按照之前的賭約,他和蒙恬誰先勝出七次,誰就可以得到一副明光甲,於是老將軍頓時臉都不要了,近乎明著耍賴。

蒙恬放下牌,目視著扶蘇,意思是你是皇帝,你管他啊!

扶蘇則假裝沒看見,雖然他下一步準備剝奪羌瘣的兵權,但他希望雙方能夠和平交接,這些對秦國有功的重臣,只要做事不過分,一切就由著他們吧。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老將軍的明光甲,等回了咸陽,朕就讓人為老將軍量體定做!”

扶蘇將紙牌收好,旋即看向怒視羌瘣的蒙恬:“太僕可否為朕及太尉講述一下北地見聞?”

“不知道陛下想聽哪些部分?”蒙恬收回目光,正色問道。

一旁的羌瘣也將上身微微前傾,臉上的戲謔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下你對於冒頓的看法,以及對於在九原郡開啟榷場的想法。”

扶蘇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兩個問題,前者是作為一名穿越者對於歷史留名的大佬的警覺,後一個則關係著他掌控草原的國策。

相比於漁獵定居的東胡人,遊牧為生的匈奴人更窮,南下劫掠的慾望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