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進攻宜陽者為魏王袁紹麾下奮武將軍袁據。

不過袁據本來的任務並不是作為偏師四處出擊,而是留在韓/猛身邊,監視韓/猛的一舉一動。

韓/猛不過是冀州普通人家出身,向來和士族關係不慕。但怎麼說也是冀州人,冀州士族再不喜歡也要捧他到高位,畢竟還在領兵的冀州大將除了高覽就數韓/猛。

而袁紹為了防止自己的三個成年兒子在他死後爭奪權力,也開始限制他們領兵,只能重用這些大將。

但將在外,不得不防。袁紹就提拔了一批袁氏遠房,給予他們雜號將軍的高職,充作監軍。袁據就是其中之一。

韓/猛對此當然不滿。尤其相比麾下其他將領,袁據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每次佈置完作戰任務,袁據還總要問個不停,非要問韓/猛為什麼如此佈置,依據是什麼?

好幾次若不是荀攸等人相攔,韓/猛已經砍了袁據。

時間久了,韓/猛和袁據更加相看不順眼。

攻下武關當夜,袁據便寫了大量汙衊韓/猛的奏摺派人送往鄴城。韓/猛得知此事又是暴走,這次他說什麼都要以軍法來治袁據的罪。

到了治罪階段,韓/猛又有些犯難。袁據一個監軍,整日和中軍在一起,沒有功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自然也就沒有過失。唯一的一個小汙點也就是攻克武關的過程中韓/猛作為主將玩了一次決死衝鋒,袁據這廝跑的略慢,等韓/猛將武關打下來還沒跑上城牆,勉強能算是畏戰、怕戰。

但袁據一個雜號將軍,本來就有一定的自主行動的權利,跑的慢還真沒法給他定罪。

韓/猛這次說什麼都要給袁據一點顏色看看,便在給袁據下了死命令,要求他這個“軍中大將”必須立下一定的戰功。

一說要領兵,袁據當場就慫了。一年前他還在鄴城周邊當縣令魚肉鄉里呢,如何懂什麼兵法。只是韓/猛這次真的被逼急了,他還不想不小心“中流矢而死”,只能應下這個任務。

還好韓/猛也只是想給袁據一個顏色看看,並不是真的想弄死他,便給袁據找了一個相對容易進攻的目標——宜陽。

這就是王垕能在宜陽就遭遇袁軍的原因。

但王垕並不知道韓/猛和袁據之間的矛盾。他得知袁軍都打到宜陽了,第一反應就是弘農已經失守。

只是這又和出發前偵查得到的訊息不符,一時間王垕竟不知該不該上前迎戰,只能又派出探哨去偵查進攻宜陽的這隻袁軍有無後援?

敵情不明,王垕做好準備,下令全軍擺出陣型,隨時準備接戰。

兩千人的軍隊開始變陣。

這是一隻幾乎全步兵的軍隊,除了少數探哨和王垕等幾名將領就看不到幾匹馬。其中除一隻兩百人的野戰炮兵,剩餘一千八百人正是新軍六部中淘汰下來的火統兵。

經過整編,這些火統兵計程車氣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但戰力究竟如何依然是個未知。

不過王垕在多次參加演練後卻對火統兵的戰力給予了極高的肯定,力主這次出兵,曹丕也不敢反對,同意了以這一千八百人的火統兵作為主力。

只不過在王垕最初的預測中火統兵的第一戰應該是匯合了其他八千兵力之後,有了八千兵力的配合。現在這些火統兵在沒有其他兵種掩護的情況下直接於己的袁軍對戰,實在過於兇險。

“洪烈,兩百炮兵給你,在北面山頭上建立陣地,我要求敵人一旦來襲,火統兵陣地左右兩方都在火炮的壓制之下。這裡的地形太過開闊了,不能讓我們的火統兵側翼遭受敵人進攻。”

洪烈有些犯難。兩百炮兵總共才四門小口徑野戰炮和十二門迫擊炮,控制這麼大的範圍有些困難。

“師父,不如把迫擊炮留在火統兵陣中,那樣控場效果更好。”

王垕搖頭:

“這些火統兵剛剛經過整編,佇列能不散就是奇蹟。和炮兵協同作戰,一打起來肯定亂成一團。”

洪烈領命去了。

劉江和那些百將一起帶著這些火統兵擺出一個在漢末人看來十分古怪的陣型。

一千八百名火統兵分為前中三兩部,間步的距離。每部又分為三排列隊,每隊兩百人,隊與隊之間間。每名火統兵手持火統,火統已經裝好火藥、火繩和鉛彈,只是火繩還沒有點燃。

王垕這邊在等待探哨回報再判斷是打是逃,袁據已經準備撤退了。

袁據得知曹軍援軍到來,更得知對方旗號是曹軍名將王垕,嚇得險些拋下部隊自己逃跑。

還好最後時刻袁據冷靜下來,他知道如果自己跑回去韓/猛絕對敢殺了他。於是他“從容”調兵,下令放棄已經準備了兩天的攻城計劃,全軍向西後撤十里紮營。

但軍隊剛剛回歸營地,前方探哨就將王垕軍的具體情況報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