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錯,黑衣人讓張望月與田不忘比試,想學刀法。他即一學便會,當是刀法底子深厚。

此人敵我不明,又斷人刀。他雖手上不殺人,但所行之事,讓人無法忍受。

搶刀,罷了。可是搶一個刀客的刀,是如搶走戰場士兵的利刃。

誰可忍?誰不可忍?

但那黑衣人身手較好,轉眼不見了。

二人往回走,路上時,田不忘不語。張望月也不說話。只瞧得月明星稀,微風悽悽寂寥。

張望月回憶,若這黑衣人當真身手不測。那他便是唯一能短距離內用刀殺長青主持的人。大佛刀化為碎片,刀沒了,就沒有了。他又搶張望月的刀,又搶田不忘的刀。可見,他是想要一把刀。可是,張望月想不通。他既想要刀,又為何要斷了張望月的刀?

是故佈疑陣嗎?為的是,在這一點上讓人想不通。而他,早知道刀不止一把,還有田不忘的刀。所以才會斷張望月的刀。

這麼一想,似乎能說通。

來到長青主持房間時,張望月停下。只看窗戶開著,便走到窗前。

往房間裡看。

一眼瞧見,那長青主持躺著的地方。屋裡燭火,不見人。血跡還留在地面上,那大佛刀碎片還在,一閃一閃。窗戶動了一下,張望月伸手,按在上面,把它按於牆壁。

張望月說:“江湖上有誰,十步外瞬間制敵?”

田不忘微微抬頭,“沒有。除非……”

張望月說:“除非什麼?”

田不忘說:“除非,我的殺神十刀斬,練到十式。”

張望月沉思,覺得田不忘說的不錯。忽又覺得哪裡不對,若是有人已經練到十式,是不是就代表有人可以做到?

答案是肯定的。

會不會是黑衣人?他殺神十刀斬,輕鬆入神。那可是八式。

不能說是他,也不能說不是他。但,他的嫌疑最大。

想要弄清楚,還需要更多證據。

田不忘忽然開口,“還有另一種可能。”

張望月回過頭,“哪一種?”

田不忘雙手抱懷,“在我們西蠻,有一個傳說。月神每隔十年會下凡一次,賜於凡人神弓。而這個凡人,會被尊為弓神。”

張望月說:“你的意思是?”

田不忘說:“若是用弓,別說十步外,百步外也沒問題。”

張望月不語,西蠻離白雲寺千山萬水。殺長青可能性較小,何況白雲寺並無他人。但田不忘既是西蠻人,嫌疑當然也不能排除。

另外,白雲寺內。要說弓,當然是大佛弓。難不成是小和尚?他年齡太小,怎麼可能?小和尚師父?

如此,嫌疑人包括,黑衣人、田不忘、小和尚,還有小和尚師父。

但小和尚師父是誰?

當下,張望月離開,前往那梧桐樹下。

小和尚果然練拳。他四平八穩,打得個風聲呼呼。瞧他額上汗珠,濃厚渾濁。聞他呼吸,低鳴有力。

張望月走上前,“小和尚。”

他看了張望月一眼,沒有說話。卻看他又接著練拳。

張望月坐在草地上,也不著急。只想著小和尚練得一會,便會停下。於此,張望月四下隨意,竟看那梧桐樹上,片片拳印。心中不禁一驚,小和尚的拳,越來越可怕了。張望月走到樹跟前,手撫摸著拳印。這拳怕是用了三分力。接著,又轉頭看小和尚。他還是沒有停下。

只盼他能與張望月說兩句話,張望月說:“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