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月既有此意。邁步。

那兩人轉頭,一動不動。此時,張望月邁步時更加小心了,生怕碰疼了菜草。

月色似乎變得詭異,微風像也停下。腳步聲,彷彿敲擊著心臟。待得來到跟前,他倆還是看著張望月。

張望月開口,“好久不見。”

另外兩人同時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三人既是如此,當真好久不見。

張望月接著說:“不必驚訝,我藏了起來。”

另外兩人即聽,面色緩解下來。張望月若不這麼說,他倆必然會懷疑,張望月實力之高。他只是藏了起來。一個人若藏起,他自己要不出來,是很難找到的。

田不忘一如既往,“你想怎麼樣?”

張望月說:“這位黑衣人功夫,我已領教。”

“哦?”

張望月說:“比刀。”

田不忘說:“你刀已斷,怎麼比?”

張望月說:“刀斷,刀意不斷。是為刀客。”

至此,黑衣人往後退了一步。空氣靜止,沒人動也沒人說話。

月色更濃。

空氣裡一股涼意。

張望月正面而立,田不忘側身而立。

風動了,長髮與衣角也就跟著動了。地面小草,歡舞跳躍。

誰先出手誰輸,誰先說話誰輸。

但是,不動也是輸,不說話也是輸。

田不忘說:“你贏了。”

張望月贏了。田不忘一直處於不言不語中。而張望月心動了,心動了,眼也就動了。既是動了,便是出招了。

一個人若是已出刀,而另外一人若沒出刀。那沒出刀的,連還手能力都沒有,更沒有機會出刀。

黑衣人突然開口,“果然少年出英雄。二位此刀意,勝過那金陽第一刀張吹煙。”

張望月沒有做聲,黑衣人本斷了他的萬縷刀,自是沒有好感。此次,還須問清那‘摸骨神功’來由。

卻看田不忘臉上掛起笑容,他說:“殘陽刀法,本威力巨大。與我這殺神十刀斬不是一路,無比較可言。”

他這麼說,便是不領情。黑衣人沉默,過得一會,他開口,“既是如此,二位何不比一比刀招。”

他是想張望月與田不忘過招時,溜走嗎?

既是比了刀意,又何必再比刀招。

張望月心有不願,卻聽田不忘開口說:“正有此意。你既沒了萬縷刀,我們便以草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