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呵呵!”

他面對樹身,靠在右手小臂上,發出了嘲諷與冷笑,同時還深吸了一口很長的氣,伴隨著無奈地搖頭而撥出,如此悲涼。

聽了兄長的話後,他無比欣慰,是來自與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笑,覺得兄長越老越自欺欺人的假意欣慰,冷嘲熱諷。

細雨變中雨,情況越來越糟了,宛若兄弟二人心緒,從雨前的微風還是安逸之時,到下起了綿綿細雨轉為對峙般的指責,再到此時白熱化,猶如中雨一般情緒處於邊緣,只差導火索將其變為大雨、暴雨。

文桓久久不作答,一直像面壁思過一樣靠在大樹前,不回頭,不言語,不給予反應。

蘇桓越發的認為自己佔理,他看著弟弟此般模樣時,得意地笑了。

“對!你就應該好好想想!”

“是你放棄了她!”

他怎麼也沒想到,與兄長重逢後竟是一次爭吵,而且兄長變得與二十三年前截然不同,從上到下,由內而外,發生轉變。

他認識的兄長可是處處都在為他人考慮的,絕不辜負身邊的人,每件事他都會首先想自己的錯,然後仔細分析後再決定自責還是推切,但大部分,都是他頂著。

無論是面對雲媛,面對他,還是面對自己,他都是這樣。

現在看來,他的這層品質,似乎隨著他的經歷逐漸消失。或許能想象到他遭人背叛,被人出賣,頂罪等,改變了他的認知。

然而這種改變是沒有錯的,恰恰是應和當下的優秀人才。

被兄長這麼一說,他有一瞬間還真的後悔了,趴在樹前掩飾自己的傷心和懊悔。

從前,自己喜歡雲媛,發生了首次想和哥哥對峙的心理,而且也在當初爭奪雲媛時的最後關頭成功迫害,可奈何失敗,雲媛的心始終未變,自那日旅店相遇,就對哥哥產生許身之意。

如今想想,蘇桓和雲媛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雲媛自旅店相遇救命之恩,已在心中對蘇桓以身相許,以生相伴。

而再次遇到蘇桓之前,她都潔身自好,無論是爹爹介紹,妹妹認同,還是自己又相中了的,她都沒移情別戀,尋母放在首位,遇蘇桓放在次位,好像也就是母親回來了,才開始思自己的終身大事。

蘇桓自旅店相遇那日開始,就對雲媛一見鍾情。

再次遇到雲媛之前他對任何女色抗拒,乃至於認亦雪為乾孃,亦雪要把自己女兒許配給他,他當時不知道雲媛是亦雪的女兒,他都拒絕了,也是家人安穩家人第一,念雲媛第二。

將師弟送到親戚家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回去找雲媛了。

二人也如願以償,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澱終於在一起了,可…能享受的好景不長。

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是二人一生中最甜美的時光,相信在現在,他們也都記得,只不過只是回憶,無法再重現了。

每次文桓想到雲媛成親了,他都會很傷心,很不甘。

就想……

她應該屬於兄長,或是我……

“是我放棄她,是我放棄。”

“行!”

他說話的聲音逐漸沒了力氣,是用最後一點力量在嘆息言語,還噴出了嘴邊的雨珠,即使是嘆息詞,說的也非常強韌有力。

他轉過身來,對著蘇桓嚷嚷,雨水拍打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來……給你算算!”

“咱就按正常人的思路說說,雲媛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此眾人皆知,敢問這世間誰能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只有那些喜好美色之人,一個玩膩了,再換另一個。”

“你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