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死死咬著牙,也不說話,只是睜著眼睛瞪他。

“你在瞪!”

央亟眼底滿是陰霾,背對著池魚,扯了扯領帶,不耐道,“你在瞪,我還咬。”

央亟發起狠來,說得出做得到,池魚這會兒縮在角落裡,斂了斂眉眼,看都不看他。

晦氣。

偏過頭,見她氣的身子發顫,央亟卻笑了,“咬的多了才好,讓顧揚好好看看,你是怎麼跟我好的。”

聽他陰陽怪氣的,池魚充耳不聞,只當他失心瘋。

見央亟離得遠了,她站直了身子,慌亂的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試圖立起衣領,遮擋被瘋狗咬過的地方。

然而“咣噹”一聲,嚇了池魚一跳。

她這會兒神經有些敏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看去,就見央亟拉開椅子,取回自己搭著的外套。

要走了。

池魚心下鬆了口氣,緩過神色後,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她只盼著他趕緊滾了才好。

央亟穿好外套,斜睨著池魚,見她杵在一旁當啞巴,還透著股巴不得他趕緊去死的臉色,惹得他隱隱有些不悅。

滿腔恨意,太明顯了,他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我知道你盼著我不得好死。”

央亟的目光順著她脖子上紅著的印記掠過,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拆穿了她心中的臆想。

“省省力氣吧,禍害遺千年,你就別做夢了。”

池魚面色一僵,被他看破了心思,斂下眉,不吭聲。

但請神容易送神難,尤其是這種不請自來的瘟神,更是難以周旋。

池魚就知道,以央亟這種愛折騰人的性子,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所以,當央亟嘩啦啦的將一疊圖紙甩在桌子上時,池魚眼皮子一跳,抬眼看了看。

是她那份被主管晨間搶去的設計圖,圖紙的末尾處,還畫著一條簡筆畫的小魚。

估計,央亟就是透過這個小習慣,認出了她的筆記。

池魚只覺得自己多年來的習慣是個惡習,輕易被央亟給發現了,得改。

見央亟抱著肩膀瞧她,若有所思的,也不吭聲。

池魚斜睨著設計圖,上面一側溼漉漉的,好似是被主管扔進垃圾桶裡,又被央亟撿了回來。

她蹙了蹙眉頭,忍不住看向央亟。

不嫌髒。

央亟似是有了反應,對上她的視線,居高臨下的指使著,“你,就按照這上面的圖紙,後天來央氏做專案對接。”

池魚語氣生硬道,“我不去,我能力有限,這個專案我做不來,央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去了,就是要跟他扯不清關係,被他繼續掌控,她沒那麼傻,才不會自投羅網。

央亟知道她心中的小心思,也不惱,只是陰惻惻斜睨了她一眼,站起來,朝一旁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見池魚避之不及的朝一側退去,央亟冷哼了聲,停下腳步。

“小魚兒。”

他抬起手,一下下的指著桌子上丟著的資料夾,“你不來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