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人與怪物

陳牧有些疲累的看著對方：“不算自暴自棄,可能真的是沒了自認為人類地執念，恐怕這算是一種自我承認吧。。。”

“不可能！你當初不是這樣地！你總是堅持著自己身為人族這件事，我對你的改變你堅持了，血天對你地改變你堅持了，這份堅持是你心中最頑固地地方怎麼可能會。。。”

“這所謂地堅持只是個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像人的藉口而已,你我都知道早在很久以前我某些認知與觀念就已經和人類不一樣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我這種堅持為人的想法麼？”

柔兒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因為我更喜歡你固執到底不去妥協。。。的確不是自暴自棄，你這是向現狀妥協了。。.你不是說過要找到辦法變回來的麼？你不應該覺得這個樣子只是暫時的麼？你不應該今後去想辦法變回真正的自己麼？”

陳牧神色複雜，什麼才是真正的自己？那種為了不讓家人疏遠恐懼而故意去欺騙自己這算真正的自己嗎？說穿了他就是個怪物，可能是在第一次死掉的那一刻，又或者是識海有那黑珠子的那一刻。。.

“我變的回去嗎。。。話說我的人生那個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你只是覺得舊我更加顯得正常一些，而現在的我沒了掩飾但卻是表裡如一的怪物。”

這話刺得在場所有人很難受，但無疑這樣的陳牧讓他們有些懼怕，其實自從知曉了神族相關就已經種下了這顆種子，而現在只不過是被放大到可以發現的程度了。

不過陳浩然雖然有些懼怕但還是上前將自己這個小兒子給抱住：“牧兒，你不是怪物啊！你會好起來的！我們會等會相信你的！你不要自己放棄自己啊！”

看著自己的爹嚎啕大哭陳牧感到無盡的悽苦與悲傷，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爹傷心落淚，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難道是說“不會放棄自己”、“會變回來”、“會好起來”這些話嗎？可現在的他難道是不好的嗎？什麼叫不會放棄自己？什麼叫會變回來？又是什麼叫會好起來？他很迷茫。

柔兒也走了上來，不管是她還有姬夢瑤、大哥、小妹。。。都是走了上來，陳峰猶豫了一下開口：“小牧，哥的確是有些害怕，但哥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說不放棄自己不是怪物是說不要自認為是怪物，身體變成怎麼樣其實無所謂，但莫要自認為自己是怪物，你從來都不是怪物！至少不管你再怎麼改變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啊！”

“木頭，有一顆人心才算是人，要你堅持的始終是人心！”柔兒用小手使勁把眼淚抹掉，顯然她對於陳牧接受了自己是個怪物非常難受。

“木頭，你不要想其他的，你還是你只要你內心本質沒變就夠了，不要再說什麼怪物。。。你最重視家人，你是家裡的主心骨你若這麼倒下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姬夢瑤也是非常難過，他們都在努力期盼著陳牧能夠好好的，但這本人都放棄了那該怎麼辦？

姬允姬依萱都是面色複雜，本來他們沒覺得什麼的畢竟辱人父母屠個城算什麼？問題是這小子暴怒期間那眼神根本就不像人。

他們一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了，但的確沒有像陳浩然那樣與對方這麼親，不過這是自己的女婿能有什麼辦法？這是自己女兒的男人能有什麼辦法？

他拉著老伴與小女兒示意一起上前，母女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來。

姬允沉聲道：“陳牧，莫要辜負我女兒，我女兒都相信你為何你自己要這麼放棄自己？堅持你的本心啊，你若承認你是個怪物那我女兒豈不就是真的嫁給一個怪物了？”

陳牧內心很自責：“我不是怪物。”

的確家人們見到他這樣還敢靠過來他的確很感動，但那句“我不是怪物”是個謊言，這是為了不讓對方難過的說辭，因為這是認知上的問題，怪物就是怪物他這不是自甘墮落或者妥協了什麼的，因為要概括他現狀的概念最合適的用詞就是怪物。

柔兒把對方的束縛給解了開來，青年嘆了口氣再度開口：“你們精神狀態不好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的確這段時間眾人都沒怎麼睡好，說了一些開導的話後他們也是打算去休息一下。

陳牧看了看此地發現這裡應該是那要塞之中，柔兒跟了上來說道：“你最好不要去外面。”

“因為我現在成了魔頭？瘋子？硫木星之人要滅了我？”

柔兒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唉，難為你了。”陳牧嘆了口氣，顯然覺得自己拖累了對方。

“你這是什麼話？別忘了我們只是為了解決那胡爾克才臨時擔任這個新政權的高層，硫木星對我們來說什麼都不是！”

陳牧再次嘆了口氣：“嗯，不過其實你知道我的心裡想法吧？你一直都是最瞭解我的那個，只是我很意外剛剛。。。”

柔兒一下子非常難過起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讓我幻象一下不行嗎？說出真相有意思嗎？你巴不得告訴每個人你已經不一樣了是嗎？”

“抱歉，我以為你會接受我這種改變，但我依舊是我這點不會改變，只是人類這個束縛已經揭開了而已。”

對方心中也是一緊，的確要是以前對方這麼說她反而會很歡喜，可現在。。。為什麼呢？說起來對方是認知上改變了，雖然變得有些奇怪但依舊還是與往常一樣。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種變化是錯誤的，或許不是我不能接受你的變化，而是我不能接受你這麼變導致所有人都難受這件事情。。。”

青年歉意一笑抱著對方：“難為你了，不過這樣我很高興，因為當初你眼裡只有我一人，現在你眼裡有了非常多的人。”

柔兒心情有些複雜，她以前還真就是這樣，老是喜歡窩在對方懷裡彷彿這個窩就是整個世界一般，可如今她更加在乎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自己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先在這裡隨便走走，你去安慰一下瑤兒吧，我覺得她可能還不能夠接受這樣的我。。。”

柔兒也是神色複雜的望向了拐角處露出來的一道影子，顯然姬夢瑤一直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