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二柱傻了,直接忘記了求情,紀有慶也傻了,這訊息比他站在這聽到現在所有的訊息還要震驚。

而何止紀二柱和紀有慶,除了紀允禮本人,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傻愣在了那,哪怕是縣太爺於鶴松。

震驚過後便是瞭然,怪不得個個要弄死紀允禮,個個不待見紀允禮,卻原來竟是因為紀允禮不是紀家的孩子。

於鶴松怎麼說也是縣太爺,稍稍震驚過後便已回神。

他第一時間看了一眼紀允禮,看著他滿面鎮定,心中便有了數,同時間真心佩服,這個年歲心思便這般縝密,必定前途無量,他今兒個這事必須得給辦漂亮了。

“紀明宇,公堂之上不可大放厥詞,凡事得講究證據,不是你可隨便胡言亂語的。”

“大人,草民有證據,還請大人傳喚草民的祖母來對峙。”

咬出吳秀華是保命的本能,而咬出之後便是接下來的思慮,紀允禮可以無視他生死,他不信可以無視吳秀華的,絕對不會。

這個點去楊李村尋人完全是不可能的。

所以……

“今日時間已晚,既然本案還有疑慮,便暫緩,明日待相關之人帶來,再另行斷案,退堂。”

隨著這聲退堂落下,馮向成親自拉起被他摁著的紀明宇挾制著就朝大牢壓去,另一側喬財俊也同樣被壓了下去。

其他眾人也紛紛離開,一邊走一邊議論著剛剛聽到的那些個勁爆震撼的事。

紀允禮也隨波逐流一步一步朝著公堂外走去,明明行走於人群之中,卻仿若自成一世界,那周身的冰冷與這吵鬧的人群甚是格格不入。

眼瞧著兒子被拉走,從震撼中回神的紀二柱下意識想要找紀允禮求情,然當他看著紀允禮冰冷著氣息一步一步朝外走的羸弱身影,他竟是一個字都無法出口,就只能那麼看著看著。

倒是紀有慶,在看了看紀二柱又看看了紀允禮之後,最後抬腳追上了紀允禮。

眼瞧著周遭的人群四散了,紀有慶湊去了紀允禮的身邊。

“禮哥兒,你不用將宇哥兒的話放在心上,我看著三嬸把你生下來的,你就是紀家的孩子。”

紀有慶年長,紀允禮出生的時候他已經記事了,所以他下意識覺得紀明宇完全就是在瞎扯,紀允禮怎麼可能不是紀家的孩子。

這一句讓紀允禮停下了腳步側首看向了紀有慶,眸光冰冷又深諳。

紀允禮這一停,紀有慶也下意識跟著停了下來。

然後他聽到紀允禮說,“有慶哥,我爹出生的時候你有看到嗎?”

這一句讓紀有慶整個人傻愣在了原地,平日裡只裝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腦子一時間完全就沒反應過來紀允禮這句話是何意思。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驚世駭然一點一點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再去尋,哪裡還有紀允禮的身影。

……

從紀明宇被抓走這日開始,整個紀家都籠罩在烏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