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過得都屬實煎熬。

特別是王紅燕,日日以淚洗面,每日準時準點到主屋去哭泣。

紀德貴念在王紅燕一個做母親的心,便由著她,哪曾想她直接沒完沒了。

連哭了三日後,今日更是一大早就跑上門哭泣,紀德貴再也忍不住呵斥出聲。

“行了,哭什麼哭,死了還是怎麼的?當初禮哥兒吐血到要不行也不見老三媳婦像你這樣。哭哭哭就知道哭,日日這麼哭,沒事都讓你哭出事了,還是說你盼著出事?”

有些事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從前紀德貴一直覺得姚春花太老實木訥,著實配不上他那聰慧的三兒子,如今才發現,姚春花看著不做聲卻甚是沉穩,而不是一遇到事就知道哭哭鬧鬧。

王紅燕沒想到會被紀德貴這麼呵斥,太過突然,以至於被呵斥得愣是噎住了哭聲。

不過也僅是片刻,立刻就炸了,“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不是擔心宇哥兒。宇哥兒跟禮哥兒那能一樣嗎?禮哥兒那會好歹看見人,可我的宇哥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都不知道,我難受我擔心也有錯嗎?”

平日裡王紅燕就不是個好相與的,這個時候毫無理智可言,哪裡還管得了什麼長輩不長輩的,誰讓她不痛快就懟誰。

還拿她跟姚春花比,姚春花那個蠢女人配跟她比嗎?

紀德貴沒想到王紅燕這麼不給面子的頂他,這幾日他心裡何嘗不焦急擔憂,他本就一忍再忍。

“王紅燕,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那紀明宇自己識人做事不謹慎,扯出了這樣的事,怪誰?紀允禮就不會這樣。”

一聽這話,王紅燕還得了,當下連哭都不哭了。

“紀允禮紀允禮紀允禮,你就是處處護著那紀允禮,當初紀允禮倒下的時候,你處處幫襯,還拖著我們所有人一起,現在換成我家明宇怎麼就不行了?你就可勁偏心那紀允禮,他前幾日怎麼對你的你是不是給忘了?早之前因喬財俊的事對你多冷漠你是不是也忘了?”

紀德貴直接被王紅燕這指責給氣得發抖,他若當真是護著紀允禮倒也罷了,可他這麼做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紀允禮優異,只要他出來了,就可以幫扶紀明宇。

“你個愚蠢婦人。”紀德貴氣得直接怒罵了王紅燕這一句。

王紅燕如何受得住這個罵,那是當即就往地上一坐哭喊了起來,“我苦命呀,兒子入獄,相公不在,就被欺負呀……”

就在這時,大門被咣咣咣敲響。

氣頭上的紀德貴不可能去開,吳秀華自然也不會動,紀珍珠煩死王紅燕了,也沒動,王紅燕還在那嚎,如此便剩下紀柔柔了。

而紀柔柔嬌生慣養慣了,不想動,比紀珍珠有過之無不及。

於是門就這麼被敲著,兩側大房和三房的門都開了,主屋的門卻還沒開。

官兵當即不耐煩了,“開門,官府辦案。”

這一嗓子下來,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無論是氣到不行的紀德貴,還是哭到不行的王紅燕。

下一刻,王紅燕一抹眼淚,速度爬起身就往大門處跑,嘎吱一聲拉開了門,上來就問,“是不是放我家宇哥兒回來了,是不是?”

邊問,王紅燕邊焦急找人。